“呜呜。”蒋修宇忽然拿手肘撞了一下曾黎,把脑袋往曾黎耳边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勉强吐出一个字:“笔……笔。”
曾黎一怔。
笔?
蒋修宇趁着两人没注意,慢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到后面飞快将曾黎眼睛上的布条咬的送了松。
“你的……嘴。”
曾黎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掉了胶带。
“弄了好久。”蒋修宇用舌头顶了半天才顶开,舌头都酸了。他长话短说,示意曾黎,“笔。”
蒋修宇刚才一直扑腾,就是为了利用身后的杂物把眼睛一圈布条弄得松一些,直接弄掉没用,弄得松一些还方便视野。
假意挣扎,实则是为之后做准备。
曾黎心中一跳,眼前依旧一片黑暗,但因为布条微微松动的原因,多少能看到地下的一片黄土地。
“怎么不走了?”老三迟疑地回过头。
曾黎被蒋修宇推了一下,后退几步,旋即怔住了。
在地上,草丛堆里,静静躺着一支笔。
他在蒋家附近遗落的那支,写着“L”的,黑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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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走了好一会儿,俩人被老二老三推到了一间小房子里,黑布条一摘,曾黎用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周遭的光线——屋子里面的灯光十分微弱,这是一间很朴素,几乎有些破烂的房子,很像是小混混约架时来的场所。
蒋修宇也对这是哪有些茫然,老三看了两人一眼,心里还惦记着刚才蒋修宇嘴上莫名跳了的封条,警告道:“都安分点啊,少搞事,不会拿你们怎么样。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小心待会儿,再把你们眼睛被蒙上。”
两人沉默着没有回答,老三也不在意,搬来一张凳子就坐了下来。老二是个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也在他旁边坐下,点起根烟。
老三有点烦他,“要抽烟出去抽去。”
“冷死了。”老二说,“我无聊抽根烟怎么了?你妈的,老子手机都没了,抽根烟也不让抽。”
他说着把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灭。老三看他一眼,说:“这里我看着,你回去找找吧,路上搭个车。”
老三说完,老二就走了。曾黎认认真真在旁边听着,心想这里还能搭上车……可能再走一段路,就能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