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后面窃窃私语,指着脑袋,没有什么恶意,说:“好像这里有什么问题吧。”
费立闻言,回头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让他闭嘴。
那人一下子怂了,别看费立讲义气,平常也少真生气,但是真生气了,那谁都劝不住,特别暴力。刚刚那下,费立明显是生气了。
“别说了。”有人去拉那人,小声道,“费立跟他关系好,别说他。”
这话落进费立耳朵里,有些刺耳。
“不是,”费立忽然说,“这和我和他感情好没关系。”
“社交恐惧症,不是脑子有问题。”费立抬头看着曾黎,曾黎正抱着书包,从人流里钻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往费立这跑。费立跑过去前对他们说:“他们只是不擅长和人交流而已。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
费立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曾黎的那天早晨,好像也是这样。
那些人对曾黎嘀嘀咕咕议论纷纷,他平常是不会参与这种讨论的,也不管他们。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就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不想再听,听着就烦。
“你……喝酒了?”曾黎一下子被费立揽到怀里,吓了一跳,浑身一抖,褐色的大眼睛往上看,“怎……怎么了?”
费立被他眼神弄得心痒痒,燥热得很,浑身不舒服,但就是不知道哪里不爽。
“就喝了一点。”费立低下头,在曾黎耳边小声说,“今晚来我家吃饭吧,吃夜宵。别管他们了,咱们现在就走。”
曾黎被他弄得耳根子都红了,费立也不管其他,拉着曾黎就跑。曾黎被他带着跑,觉得风吹的他冷,但是,又特别爽快。带着青春的放纵。
“费……费立……!”曾黎整张脸一下子红了,背后传来费立那些朋友喊他们,调侃他们的声音。
可费立却跟没听到一样,彻底疯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种冲动。想带着曾黎跑啊,沿着学校旁这条绵长的街道跑,灯光照在他们身上,将各自的影子拉长。或者是骑着自行车,在风中疾行,路上没有老师,没有同学,只有他们两人。
只有他们两人。
费立一下子就期待上了那一刻。不知道怎么的,心跳飞快,肾上腺素直线飙升。
酒壮人胆是真的,他觉得自己,的确是有点疯了。
榕城高中的夜晚,被秋意所铺满。凉爽的风扑面而来,教学楼白色的灯光照出地面一片水色。刚停雨不久,被雨水洗涤过的土地,散发出泥土的气息。混着水气,那是青春的味道,是成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