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只闻得哗啦一声,屏风后的人影从水中站了起来。“那就让他们等着。”
时漏已尽,却仍不见越郃出来,霍以白抿唇,他看到殿前有一方神坛,只是香火所剩无几。神坛修在上方,每节台阶刻着咒术的痕迹,一刀一刀刻入。
越郃自神坛背后走出,他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
在不合适的时间行不合适的事情,又是不合适的两方人。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人扮演丑角儿来调和这其中矛盾复杂的关系。阿斧循着陆涟的命令,自然首当其冲成为这其中的润滑油。
他本身长得就带着几许滑稽,虽然是个刺客,平日里行事都是左顾右盼的,如果感到得意的话就会咧着嘴,当然也会控制住自己,只许笑意轻轻地发散在鼻嘴之间。
“越将军,久仰您大名。早闻得将军单匹收北地的威名……”
越郃不爱听这些马屁话,他的眼神看向阿斧,阿斧自然会意,他双手抱拳,整个脸上都拧起了笑纹:“刺阁此次携诚意而来,我们只求能换得忘生萱。不仅仅是这些明面上的礼品,您在侩城折损的兵力,辞阁会协助您逃出围剿。”
刺阁当然也非吃素的,爪牙虽未伸展遍及北地,不过对其的军事动向还是了如指掌。十年前皇卫动乱的残余仍然苟存,并且用假消息将越郃诈往他处,围剿了皂部的兵马。
“我无需这些,越家已领会刺阁诚意,日后必然交好。不过……在下只有一个请求,只要刺阁应允,我便让人即刻将忘生萱送来。”
“敢问将军是何请求?”霍以白问道。
“只需要玄白二主上下都脱去面具,合作与交易,不是需要坦诚相待吗?”
“恕难从命。”阿斧愣了一愣,笑意与光亮马上由他的脸上消散,他嗅到了危险,回身看向霍以白,征求他的意见。 霍以白显然也被他的请求给惊到,他忽而觉得陆涟真是料事如神,她嘱咐过再刁钻的请求也要同意。
“不敢不从,我也相信越将军是为了同盟之谊,绝不是趁人之危。越将军既然想看,那霍某和哥哥哪敢不从?”
霍以白摘下他的面具,在他的身旁的那位也脱下面具,此刻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对着越郃。
越郃原先还淡然自若的脸,立刻变了神色。
霍以白挑衅地看着他。“既然将军该看的都看了,那该给的也应该……如数奉上。”
“她去哪儿了?”越郃走到霍以白的面前,此刻他再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体面的高位者,拂袖一甩,他匆匆赶离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