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龚姚尧茫然,是让他再讲个笑话么?
“诶呀,尧尧,谢导是在和你开玩笑呢!看你紧张成什么了!”秦志勇给他说明状况。
“那我也来开个玩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禹周接过秦志勇的话茬,“陈学姐,136、129、95%、1328;陈学长,107、89、83%、968;我,94、90、95%、752;龚姚尧,77、66、83%、462。”
禹周一口气报了不少数字,龚姚尧根本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包含百分比诸如此类,应该是工作占比一类的?哇,尤其最后一个数字,陈学姐都上千了,他才不够五百……不会被谢老师说吧?
想到这,龚姚尧有点慌。
刚刚还笑着的秦志勇脸色也变了:“禹周,你什么时候算的?”
“刚刚来的路上。我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量化一下,好让大家心里留个底。对不对?”
虽然不太明白怎么个留底,可龚姚尧还是嗅出了饭桌上的不对劲,心中默念着我没底,超没底地不做声。
“咔咔咔——”包间门被推开,服务生弓着身进来:“您好,您点的寿喜烧锅、三盘雪花牛肉、两份牛上脑。请问是都要鸡蛋吗?”
“对的对的,来五颗!”陈淼帮服务生摆好菜,招呼其他人挪一下小菜,“他家的生鸡蛋是真的好吃,一点腥味都没有!吃寿喜烧锅就得沾着蛋液吃!超好吃的!谢导您吃这个吃得惯吧?”
“吃得惯,我可是连活章鱼都尝试过的人!”
刚刚有些紧张的气氛,因为各色菜的上齐被大家抛之脑后,毕竟没有一个人会和自己的胃过不去。龚姚尧平时也和禹周吃饭,但是基本都是在食堂或者学校附近的餐馆,很少到外面吃大餐。今天难得挨着,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吃饭的时候,禹周都会坐得正正的,从握筷姿势、夹菜角度、吃饭时的细嚼慢咽,不难看出他果然是受过严格“餐桌礼仪”的人。对了,禹周的爸爸好像是教授、妈妈是舞蹈老师来着?
这种组合,完全无法想象吃饭的时候,有多安静。
再看桌子对面,秦志勇惯例胡吃海喝,面前的碗已经又续过两颗鸡蛋了。刚刚点了榴莲冰淇淋甜点,吃了一口觉得奇怪,现在已化成了汤被放在一边。
谢超凡吃得差不多,他端着焦糖布丁,问自己的四个学生:“陈淼、志勇,你俩是研究生,尤其陈淼开学后就研三了,今后有什么计划?我能帮得上的,一定竭尽全力。”
接着又转向禹周和龚姚尧:“你们两个是大二,禹周他我倒是不担心,只要他想深造就没有他拿不到的offer,龚姚尧呢?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龚姚尧的人生中,就从未有过“计划”这个词。
他出生十九余年,一直秉承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的理念,再加上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懒念,从来都是走一步算一步,居然就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