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姚尧喷嚏打完,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么大好的氛围,他有点什么反应不好,偏偏打了个喷嚏,打喷嚏就算了,还喷了禹周一脸……龚姚尧翻遍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没有找到一张纸巾,最后没办法,只得用袖子给禹周擦脸:“禹周,啊啊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禹周毫不介意,顺手摸了摸龚姚尧冻得有些僵的脸,把围巾摘下来给他戴上,“要风度不要温度。”
“噗,你怎么和我妈说一样的话。”嘴上虽然抱怨,龚姚尧却自然地仰头让禹周围围巾。这可是他男朋友的围巾,有禹周特有的味道,虽然他说不出那是种什么味。
想到这龚姚尧猛吸了几口气,混着初雪的清爽,围巾也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气味,淡淡的……糟糕!他怎么这么像痴汉呢?不知道禹周看来,他是什么样?
龚姚尧尴尬,果然禹周正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表情。
“那个,今年的雪下得可真早啊……”
“去年一冬天都没有下,今年早一点儿正常。”
可温度毕竟还没有降到零下,雪花落到地上就化了,校园内长长的柏油路湿漉漉的,龚姚尧只能去摸一摸绿化带的雪屑:“什么时候有机会去趟东北,我从来没在雪地里打过滚……”
“我小时候上学,路过后海那片冰湖,那时候没有护栏拦着,孩子们都横穿着滑过去,晚上放学还有比赛谁滑得快的。”禹周被龚姚尧勾起儿时的回忆,“想去东北,等我手上的活做得差不多,我就和谢导请几天假咱们一起去。”
“啊!好诶!想看冰灯!”
龚姚尧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禹周的胳膊向前跑,也不顾鞋子会不会被雪水弄脏,试着滑了好几次:“如果有那种可以收集雪的杯子,永远保持着低温不会化,就好了!”
“你家冬天不是有雪吗?”
“有雪也是像今天一样,一落地就化了。”
龚姚尧完全放松了自己,两人走到宿舍楼下的小广场,满天飞雪簌簌落下,天空犹如一颗不断被摇晃的梨树,梨花自黑洞洞的天上飘舞纷飞。
这已经是龚姚尧到B市的第三个冬季,大一那年宅宿舍,大二没有下,现在终于近距离地与雪亲密接触了。他张开双臂,拥抱着雪花,雪花也拥抱着他,张开嘴哈出的气升成白雾,雪花落在他的舌尖上。
他惊喜万分,把在一边站定的禹周拽到身边,强行让对方也张开胳膊:“禹周!雪花是甜的!”
禹周无奈,又给他紧了紧围巾:“小心感冒。”
“真的,你试试!”
禹周拗不过他,最终张开双臂站到他对面,将龚姚尧严严实实地搂进了怀里。
“诶?禹周,你抱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