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回家爱怎么聊怎么聊,别想让我跟着去。”
龚姚尧心里的算盘打得响,回去B市可以弄弄简历,现在没有毕业去向的烦恼,开学后三四月可以趁着春招找找实习。
可他的算盘还没来得及摆开,就不得不做了新的调整——自己爸妈居然要和他们一起去B市!
“你们很闲吗?厂里没事吗?还有妈,你去年不是刚到B市玩过一次吗?”
龚妈妈的行李箱塞得比上次还要满,她一边拿出一套套衣服在身上比划,一边说:“上次还不确定,也有大宝二宝不方便,正好过完年我们去采访一下亲家。”
“啥?!”
龚姚尧手忙脚乱地和禹周报备这事,让他想个办法别让自己爸妈跟着去,比如禹妈妈出国表演,禹爸爸出国演讲一类的。
“叔叔阿姨要一起回?”禹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的,交给我吧。”
然后,他居然打了通电话给禹妈妈,让他们准备一下招待客人。
龚姚尧只觉这本小说的除了自己外的人,脑回路好像都很奇怪。
木已成舟,龚姚尧还是没有成功拦下一心会面的龚家和禹家。他无数次想脚底抹油离开这群可怕的人类,都会被拉回来。
这不,他又在两家临别时的聚会,被按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了。
明明一家是“铜臭味满满”的商人,一家人是“孤傲清高”的文化人,这几天竟然相处地意外和谐。
两位妈妈,禹家说出国汇演时的业界名流,龚家就能说出这个地方的风景名胜;两位爸爸,龚家说下厂原料的调配难度,禹家就能说说古时布料的质地和价格。
尽管不是同行,却找到了微妙的共同点。就像禹周和龚姚尧,两人的性格相去甚远,但也很是互补,他们最大的爱好虽有不同,可愿意为了对方,去了解新的领域并投入精力。
这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状态吗?潜移默化地磨合成有共同话题的家人。
龚爸爸好喝酒,爱劝酒,酒过三巡看眼前的人都有些重影,许多清醒时不好意思说的话,现在也敢借着酒醉说出来了,他招呼着粗壮的胳膊拉身边的禹爸爸:“亲家公,不瞒你说,我和孩他妈活了大半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我们幺。也是我们做爸妈的不是,天天忙,只能给他花钱,什么事就由着他的性子,结果成了这么个刁蛮不讲理的混球。”
微醺的龚妈妈扒拉老公:“行了,别丢人了。”
“丢什么人?反正孩子不在,我想和禹老兄说道说道都不行?!再说,家长说孩子有什么好丢人的?”
龚姚尧无奈歪头,好吧,原来他和禹周都是透明人,不过做个透明人也不错。
禹周大概和他有同样的想法,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
“我们啊,就担心等我们不在了,万一厂子不景气,老大老二还有老婆孩子,幺这么个泼皮,谁会愿意跟他?现在的人,不是我说,殷勤攀关系,像我们这样的就是图财,你们家就是图户口!不对,禹周那孩子好,也是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