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原下?意识撇开陈冰清的手。他几乎是极力忍着, 才没有释放异能对陈冰清出手。
他并不认得陈冰清,也不知道这人无缘无故拉他干什么。但却在陈冰清脸上看出几份与莫斐相似的容貌。
因他们动静不小?,周围摆摊、闲逛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贵客!你就是贵客?!”陈冰清尖叫出声, 神情癫狂,眼里仿佛只容得下?林季原。
她的记忆变得很模糊,唯独一件事记得很清楚。
那就?是她要讨好白家的贵客。
林季原既然和那个人在一起, 所以贵客一定就?是林季原吧!
“她在说什么?”莫斐没听明白便问林季原, “贵客?”
林季原摇头,警惕地看着陈冰清,唯恐她突然发狂伤到莫斐。
白起挡在莫斐身前:“林兄认得这位姑娘?”
林季原摇头。
他直接一个挥手在他与陈冰清之间卷起一个西瓜大小?的电光球, 彻底断绝了陈冰清想再次靠近他的可能。
陈冰清仓皇无?措地收回手, 看起来茫然又?无?助。
“他不认得我认得。这是我表妹陈冰清。我亲姑姑的女儿。他们一家也只剩她一个了。”
莫斐出声解释。
“怪不得我觉得这位姑娘的眉眼有几分像你。”白起道。
他们三人的说话声并不大, 是以周围的人并没有听清。
“别是情债吧?”人群里有人笑。
“说不准呢。你看这妹子长得还?行, 就?是有点疯疯癫癫的。肯定是被这人渣了。”
“你别说, 你看那边那个女的,长得和她还?有点像。别是姐姐妹妹一起的。这人还?挺有福气。”
现在还?在基地里的人,许多家人都死光了, 都自觉是孤魂野鬼一人, 活一日?算一日?,惯爱看别人的热闹,更爱开?玩笑。
说起话来总是没遮没拦。简单来说就?是非要嘴贱。
说话的人躲在人群里,自以为没人看得到他们,却没想到话音刚落,一股电流和一杆黑色长戟同时?落到身上。巨大的压迫感让碎嘴的这几人, 同时?跌跪在地上。
莫斐看不见他们体内的电流, 只看得见白起的长戟抵在他们的喉咙间,连忙喊了声:“白起!”
他们初来乍到, 这些人却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反正他们不会久留,非必要还?是不树敌的好。
白起神情冷漠,刹那间冷意翻飞,浑身都涌起杀意:“妄自非议,该。”
似乎是有所顾忌,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该后面的那个字。
周围本来议论纷纷,嬉笑声纷纷,见了这变故后,顿时?噤若寒蝉。
原本还?想绕开?电光球去找林季原的陈冰清,也吓得瘫倒在地,伏在地上痛苦大叫。
“陈冰清。天灾以后已?经没有人能再保护你。人总得靠自己,你好自为之吧。” 莫斐走到陈冰清面前,她叹了口气,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盖到了陈冰清没穿鞋的脚上。
那双脚冻得红肿生疮,更有不少淤青血痕,根本看不出来是女孩子的脚。
原本陈冰清还?会用自己的异能保持自身清洁,但自从打黑牢里出来后,她便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甚至不记得自己还?是个异能者了,更遑论使用异能。
莫斐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原主的感情影响对她来说其实已?经很小?,小?到忽略不计。
她并不想帮陈冰清,可是这一瞬间里,莫斐在心里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小?的时?候,陈冰清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时?候,也曾跟在原主身后软乎乎地叫过?姐姐,亲近过?她。
原主对于这个表妹,总是有一点不忍心在。
莫斐借用了原主的身体,也不介意在这种?时?候,用一条围巾慰藉原主的感情。
“走吧。”莫斐站起身说道。
见没了热闹看,众人也慢慢散去。瘫坐在地上的陈冰清瞳孔里的黑色散去,她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她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身上盖的这条围巾并不是自己的。
她拿着这条尚有余温的羊毛围巾发愣,也许是想从刚才的记忆碎片中判断这到底是谁给她的。
“冰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陈冰清身后传来。
陈冰清回头,她瞳孔一缩,叫出了眼前人的名字:“燕星海?”
眼前这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件大红色羽绒服的,可不就?是燕星海。
燕星海睡得晚起得迟,他来交易所时?,莫斐他们早就?走了,是以没撞见。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燕星海立马蹲下?,一把把陈冰清从地上扶起来。
毕竟他俩也算是夫妻一场,拉这一把不会少块肉,倒是可以让陈冰清记着他的好。
当然最?主要的是,燕星海很好奇。
他以为陈冰清被白家人收编,抛下?他这个糟糠之夫去过?好日?子了,没想到两人再见面会是这个局面。可就?算陈冰清没了白家人,也是一个2级水系异能者,自给自足是没问题的,怎么看起来形销骨立,没几天好活的。
“我没事。”陈冰清站稳后甩开?了燕星海的手,冷眉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