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用细白手指主动剥开衣领,毫无心机地跟段璋展示自己肌肤上的点点红痕。还轻踮脚尖主动凑上去,水润唇瓣一开一合,吐出香甜气息让对方摸摸看。
叫人怜惜之余恨不得向下探个究竟。
“阿菟乖,回去给你上药。”段璋到底顾忌着此处非他一人,将云渺衣裳整整齐不露半点风光,克制地抚摸着对方乌发道:“城外风大,还是先进马车尽快回宫。”
注视最后一片衣角也隐没,段璋转身表情变得凌厉,面如冠玉却冷淡如霜,先是对齐、秦二人道:
“无诏回京,还请二位即刻卸甲弃剑入宫面圣。”
话毕,段璋将视线放在马车上一直轻撩帷裳,静静观望的段霖,冷冷道:“你暂且留下,不要再和云渺同乘。”
……
柳色如烟,野鸦隐匿其中。
“你知不知道父皇已经从你宫里找到长命锁,谁知何时会查到此事?!”
“当初既有魄力走,如何没本事一辈子躲下去,还回来作什么。”
“你若是到父皇面前,最好不要……”
段霖眼眸如夜色晦暗,默默听对方训斥自己,半晌才唇边才勾起一抹浅笑打断道:“多谢皇兄关心,不过从现在起……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多日心急如焚,竟让段璋一时未曾注意到段霖言行与往日相悖。按对方往日对云渺异样的关注同占有欲,方才本不可能无声无息才对。
“你这话是何意?”
段霖负手而立,抬头直视摇晃浮动的阳光,轮廓分明的侧脸瞧起来俊逸放肆。
他叹口气阖上眼,懒懒散散道:“大哥,其实你才是疑点重重、前科累累啊。”
霎时间,段霖仿佛变个人一般语重心沉,仿佛面前就是永靖帝而他在为自己辩驳。
“是大哥听信京中谣言,无根无据认定云渺是父皇亲子。所以多年来一直暗中探查,甚至找到了丢失多年的长命锁。”
“我劝阻未果甚至被视为敌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因顾虑自己的太子之位被动摇,从最开始结党,到后来掳走云渺到荒郊野外。”
“不知堂堂恪王殿下对云渺说了什么,叫他回来那夜半句不敢多言,甚至处处替想害自己之人周旋。”
“为了叫云渺宽心,我日日邀他出游只求远离这四方皇宫。”
“可大哥呢?还是想除掉云渺这个威胁,竟找人刺杀!我同他只好顺势假死,逃离这令人心灰意冷,会为一己私欲残害手足之地。”
段霖不知在腹中打了多少日草稿,话语如江水倾泻毫不停歇,最后还反问道:
“让我猜猜,大哥最近在掩盖云渺的身世吧?是不是恨不得连齐家盛这个人的所有都从世上抹去?”
“可你关心则乱,却忘了此时动作反成让人最疑心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