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下乡的知青,极少有真正愿意在当地扎根的。到时候培养出来的医生,有机会就会离开,岂不是一场空。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让况叶有了这个决定。
那就是,他对于医学的观念,和这个时代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在他原来的时代,有句话叫作“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的说法,它实际上是在调侃学医的艰难。
正所谓,医学生的考试老师是不会划重点的,因为课本上的知识点都是重点,任何一个知识点都是关乎健康性命的。
培养一个医学生,最短五年起步,这只是本科,后面还有研究生、博士生,期间还有医院的规培。
要想成为一个医生,是需要很长的学习时间。
而赤脚医生的培训时间,就丰公社来说,只有半年。况叶甚至还听说一些公社的时间更短,两三个月、甚至几个星期的都有。
这么短的时间,让况叶根本没有那个勇气开始行医。
这或许是一种胆怯,但况叶却也知道自己做不到。这不是他制药,有空间中的测试灵器,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而是治病救人,活生生的,无法用具体数据估量的生命。
“真的不想?”听到况叶拒绝,乔书记看着况叶再次确认了一下。
这算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在农村医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身份,虽然赤脚医生半农半医,挣得还是工分。但比起一般的队员,还是要轻松不少。
“真的。”况叶点头。
“好吧。”看着况叶的表情,乔书记知道他是真的不打算参加,也就没有再劝。
毕竟当赤脚医生,对况叶来说算不上多大的诱惑。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况叶的收入情况,但乔书记却相当的清楚。
况叶每个月都会找夏办事员办理缴纳税款的事,因此他每个月的收入情况都很明确。
这几年时局的动荡,并没有太影响他制售药品的收入,每个月缴完税款之后,纯收入大约在四十元上下。
四十元左右的收入,在城镇中都算得上十分不错,要知道一级工人也才三十二元左右的。
而一个工人的工资,在这个时代可以养活一家人。
况叶现在算得上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每个月的开销其实不算多大。
他的口粮都是参与农业劳动,大队上分配的,这更是减去了一大笔开销。
除了普通制售药品的收入,如今他还增加回生丸这项收入。
回生丸的收入,为了保密工作,被要求不进行记账,这笔收入不用缴税,虽然交易的间隔长,但也不是一笔小数。
有了这样的收入情况,况叶不想参加赤脚医生的培训,乔书记这边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