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尔看着谢昭的神情几度变化,从震撼到惊恐再到绝望最后强行平静,变脸速度之快让他微扬眉梢。 他侧过头,小小声问西泽,“你偷偷揍他了?”
“没有。”西泽的声音也跟着放低,“我不会给雄主惹麻烦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
耶尔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似真似假的抱怨,“反正治疗过程中要是发生什么事,你也不会告诉我对吧。”
“抱歉,雄主,我不是……”西泽下意识道歉。
这段时间雌虫确实放松了很多,但听到这种类似于责怪的语气,还是会第一时间选择道歉。
耶尔也十分熟练地伸出手,在他后颈敏感的地方轻轻揉捏,“放松,我不是在怪你。”
汤圆从一伸手就以为要挨打而呜咽逃窜,到僵硬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看他,其中的转变花了半年多。
西泽不是傻乎乎的小狗,而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的独立个体,有些观念会更根深蒂固,心理创伤的表现形式也更幽微复杂。
但不管怎样,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呃……那个……”
目程了全程的谢昭犹豫再三,还是出声打断了这无比和谐又诡异的氛围,然后就被军雌一个冷淡的眼神钉在原地。
不要瞪我啊,突然过来不是因为有急事吗!谢昭内心悲愤呐喊。
“哦对,你和谢医生过去吧,我到时候再来接你。”
耶尔松开手,笑着向谢昭点点头,简短地寒暄了一下。
……
“请进阁下,听说您要来,这里早早就准备好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说!”
伊莱恩上前一步,帮雄虫拉开了贵宾室的门,邀请他先在里面休息片刻。
房间不算特别宽敞,但对于一家战地医院来说已经算豪华规格,沙发茶桌投影等都样样不缺。
里面暖气开得特别足,像是养殖的新手害怕娇嫩的玫瑰枯萎,用力过猛搭建起来的一个温室罩子。
茶几上正煮着一壶茶,细长的壶口正逸散出白色的雾气来,各种甜点和小零食凌乱摆了满桌,像是被七手八脚堆上去的一般。
看着雄虫安稳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被甜食和靠枕环绕,伊莱恩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次叫您来是有要事的,麻烦阁下稍微等待一下,我去叫虫来。”
耶尔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嗯,你去吧。”
伊莱恩后退几步开门关门,而在门缝彻底合拢之前,他似乎看见雄虫伸手捏起了一块白色小甜点。
“伊……看这边……这里这里!”
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伊莱恩回神,还没转过头,神色就已经无奈起来。
离贵宾室不远的一条走廊拐角处,几个军雌正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向着伊莱恩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