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难堪至极。 “……”
西泽半睁着眼眸,恍惚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神情像是痛苦又像是其他。
真是活该……
他想。
下次一定不能再被雄虫骗到了。
西泽将流进眼睛的汗水眨去,无意识地将脸侧到了左边。
在一片模糊的视野里,他看见了那条通往房间的走廊。
又因为视角问题,形成了一片小三角形的盲区,阴影里好像躲着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有着一张强自按捺惊恐的苍白小脸,还有止不住颤抖的身体。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小的时候,他就曾经惊恐地躲藏在那里,看着雌父被雄父踩在脚下折磨,鲜血将地毯染湿了一片。
当时雌父就是向这边侧过脸,神情苍白麻木,眼睛里空无一物,他便以为自己没被看到,原来那片阴影并不足以躲藏起一个幼崽。
以后也会轮到他的幼崽,躲在那里惊恐无措地看着这一切吗?
“嗯啊……赫……”
这个想法像是一把尖刀,猛得扎入他的脑海中,将清醒的意识搅成千万块碎片。
西泽瞳孔骤缩。
腰腹像是濒死的鱼一样弹起,痉挛着挣扎起来,力度大到甚至要将耶尔掀下去。
终年阴沉潮湿的房间,鞭子上尖锐的倒刺,看不到尽头的旋转楼梯,后花园腥臭的泥土……
血色斑驳的剪影和凌乱的碎块在眼前疯狂闪现,将精神图景深处掀起飓风,瞬间就逼红了雌虫的眼睛。
耳边似乎传来巨大的声响,像是重物落地,噼里啪啦碎了个彻底。
像是多年前从头顶浇下来的酒液,和下一秒酒瓶砸在眉骨上时清脆的破裂声。
“am;t%……西哔——刺啦刺啦弃……砰!”
他记得那个大厅的顶灯很亮,但可能酒液腐蚀了视网膜,眼前的阴翳越来越深,即将撕碎所有光亮。
精神力撕扯到极致之际,一片温热覆在他的眉眼上。
——耳边尖锐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世界陷入停滞,像是瞬间升起了一层防御屏障,坚定不移地将他保护在内。
凛冽的精神力找准空白的间隙强势侵入,将那些翻涌而起的沉疴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