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幼崽考上了帝国军事大学,成为他麾下的士兵,然后在某一次剿灭星兽的战争中,他的名字也被列入烈士名单中。
他的雌父曾说自己的幼崽很有绘画天赋,以后要考新月美术大学,成为一名背着画板四处旅游的大画家。
明明是那么年轻、前途大好的虫,却因为被浓烈的爱恨裹挟,而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又因为这残酷的命运而过早凋零。
经历几十年征战生涯,他早已不是那个带着傲气和自信,觉得能打赢每一场战役,带着自己的士兵回家的青涩军校生。 这次的起兵他有一定把握,但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他无法担保一定会赢,无法保证自己能否……活着回来。
若战败,安托会将这一切掩饰成星盗袭击,他会彻底消失在硝烟中,不会有任何虫知道。
耶尔不常看新闻,也不知道那些背后的腌臜事,可能会猜到一点觉得那星盗是他,又或者觉得事情很不对劲有蹊跷。
但雄虫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想着给他报仇,不会回到主星和那些不择手段的家伙对抗,最后落得悲惨死去的下场。
一个捡来的身份不明的雌虫,和一直敬佩着的帝国上将,两者带来的冲击是截然不同的,能在心里留下的深浅程度也绝对不一样。
他太害怕那些意难平和执念会毁了耶尔。
若他战败,专门给雄虫安排好的后路和补偿便会起作用,等远走高飞避开这一切之后,耶尔迟早会忘记他,继续好好生活下去。
这是虽然最坏的情况,但将领最忌讳心怀侥幸,在涉及耶尔的问题上,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西泽喘息凌乱,垂眸专注地凝视着雄虫的脸,努力忽略疼痛到几乎撕裂的心脏,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唔……”
耶尔从喉间逸出一声轻哼,浑然不觉雌虫已经把自己的身后事都安排妥当了,好不容易才把黏糍粑一样粘连的唇舌分开。
他后知后觉嘴好像又肿了,下意识抿了抿,下唇果然泛起细微的刺痛感。
“好了好了,先不亲了,吃点东西吧。”
为了嘴巴的健康着想,耶尔拍了拍雌虫的后腰示意他下去,将一半的盘子推到了西泽那边,
“你还没吃早餐吧?做了这么多,有一些程序还挺繁琐的,你很早就起来了?”
西泽用手背碰了碰下唇,神情还有些恍惚,闻言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眸底闪过一丝心虚。
“等等,”耶尔想到一种可能性,眼睛都睁大了一点,“你昨晚没睡?”
低下头看到雌虫支支吾吾的样子,他就知道答案了,当下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刚才还是亲早了。
耶尔喃喃道,“你是知道怎么惹我生气的。”
在即将重演又一轮生气道歉和安抚之前,他及时把这个苗头摁死在了土里。
“真是辛苦你了,但下次还是直接来找我亲吧,这样也太折腾了,不利于这段关系,还有双方生理和心理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