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离体的魂魄终于归位,在一片剧痛和血污中瞬间迸发出锋锐的光来,像是终于找准时机反击的头狼——
“啊!!我的手指——咬断了!!啊——啊!!”
一截血淋淋的烂肉掉到地上,被咬断手指的强壮家伙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仿佛被咬掉的不是一根手指,而是没了命根子一样。
耶尔听到混乱的背景音中,雌虫发出的一声极轻的嗤笑。
带着些许畅意,轻蔑而讥讽,隐约露出从未磨灭的锋锐傲气。
明明倒在地上的是自己,却好像从始至终都在俯视着这些可怜虫的滑稽剧——
“懦夫。”
但是屏幕前的耶尔闭了闭眼,松开苍白的紧抿的唇,近乎无声地喃喃道。
……别这样。
他希望雌虫能服一下软,让自己少受一点苦头,至少幕后的垃圾一定乐意看见他屈服而非反抗。
这并非不可能之事,他刚把雌虫捡回来的那段时间冲突和摩擦也不少,但没有一次是解决不了的。
多数时间都是雌虫在沉默地妥协和服软,容许他一寸寸入侵自己的领土,在上面探索和撒野。
反抗愈烈,折磨愈盛。
视频距离他捡到雌虫还有大半个月,他想不出来雌虫要怎么生不如死地熬过这段时间。
至少他已经心疼到心脏都快撕裂,掐紧掌心的指尖用力到颤抖,阵阵窒息淹没口鼻。
被嘲讽和踩到痛脚的家伙神色扭曲地怒骂,比刚才更加混乱地开始殴打,下起手来越发不知轻重,视频里乱作一团。
“蠢货,都给我停手。”
一声冷硬至极的命令倏地响起。
接着是军靴碰撞地面的铿锵声,拍着视频的机器猛地被拍落在地,将雌虫的脸近距离纳入画面中。
雌虫挣扎着想抬起头,却被一只底部带钉的黑色军靴用力碾在地上。
视频戛然而止。
但或许真正的酷刑才刚刚开始。
耶尔死死瞪着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静止许久后,他站起来去洗了个手。
手心里掐出来的血被水冲掉,红色逐渐变浅,寒冬的冰水刺骨,让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从浴室回到房间,他后知后觉房间里闷到快要喘不过气。
便将两扇窗户推开到极致,外面凛冽的寒冷一股脑吹进来,将脸吹得有些冷僵。
没头苍蝇一样盲目又紧迫地做完这些事,耶尔终于又回到那张桌子前。
光脑的屏幕上仍然是播放完毕后的样子,一个浅色的小三角停留在雌虫的侧脸上,像是无法消去的耻辱烙印。
压抑到极致的平静毫无征兆地转变为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