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又语塞,黎洛从来都是有事讲事,依从道理,压根接不来宋祁于的逻辑和观念,双方的为人处事就不同,相差太多,不可能谈得拢。
何况那天的事确实没办法给出黎洛想要的那种原因,宋祁于也没打算编借口。
但凡顾忌到眼下的局面,当时就不会有那些事了,后面说再多都是假的。宋祁于要是愿意低头认错,前两天就找上黎洛了,而不是等黎洛找自己。
黎洛还没转换过来,始终是处在自以为的大人角度上,还把二十岁的宋祁于当成不懂事的小女生。这样的方法不是每一次都会管用,宋祁于不喜欢,本身就没将她看成是长辈,更不会真的听进去这一通无意义的说教。
各自的语气都有点冲,黎洛忽然间感到似乎自己从未真正认识到对方,十几年了,在她心里宋祁于还是最初见过几次那般,虽然很难相处,但小孩儿本质不坏,有时是比较冲动暴躁,可起码能坐下来沟通,不是眼下这个大变样的德行。
面前的这个宋祁于太难交流了,比起当初宋老太刚去世那时候还偏执,道理在她那儿就是一堆虚话,对或错都不重要,既定的事实和以后也是。
黎洛原本是准备跟她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尽量不吵架,平和一些。她可以不计较宋祁于的所作所为,也可以翻篇,前提是宋祁于应该有正确的认知,搞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儿,而非和她犟嘴,模棱两可的,愈发得寸进尺。
难掩对这人的失望,黎洛险些挂不住脸,神色变了变,勉强稳着心态,不跟宋祁于逞嘴皮子,自知越是理论就越容易掉进这人的话术里,说不过对方。
斟酌了片刻,尽可能温和一些,黎洛缓了缓,转而问:“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宋祁于不解:“哪样?”
“上次……”有点难张嘴,黎洛停顿须臾,又改口,“你之前不是说,喜欢男生,现在是怎么回事。”
宋祁于拧眉,当面推翻自己讲过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
黎洛抬眼,与其对视,提醒:“……喝酒那次。”
宋祁于还记得,却是不承认这一点:“我没这么讲过,那不一样。”
“不是一个意思?”
“不是。”
“那算什么?”
“就是字面上那样。”
黎洛都快气笑了:“我不明白,你再说说,我哪里理解错了。”
宋祁于回道:“我只是说,我不是同性恋。”
黎洛:“然后?”
宋祁于:“也没说一定就是异性恋。”
倒是挺会咬文嚼字,有够理直气壮。
确实,从来都没讲过一定喜欢男生这类的话,但听在耳朵里,可就是没什么差别,不是同性恋对应的基本就是异性恋。
不惯着对方,黎洛直接说:“那个时候有这种想法的,高中那几年,还是最近?”
宋祁于实诚,说:“不知道。”
黎洛不信:“总得有个起头的节点。”
宋祁于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这样。”
“最近才有的,还是在江北市那段时间,或者以前就是。”
“这个很重要?”
“嗯。”
“哪里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