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法子多,知道拿手机没用,转而冲别人借了一支笔,在一张卫生纸上写下一串数字,非要塞给宋祁于。
不管宋祁于乐不乐意收下,直接就丢她工装裤里,还眨了眨眼,左手贴在耳边比个手势,示意宋祁于回去了记得给自己打电话。
不自禁就关注着那边的动向,绕是黎洛不爱揣测这些乱七八糟的,可还是看得出来咋回事,当时就明白了。
这年头同性恋不是稀奇事,小年轻们对这个的接受度高,俩年纪相仿的女生站一块儿,举手投足间的某些行径,傻子都能看懂是在做什么。
往后靠着座位,黎洛心绪不平,直到被人拍了一下。她转头,回神,应了一声。
同事问:“有什么事?”
她否认。
同事说:“喊你好几次了,你都没反应。”
她搪塞:“有点累了,没注意。”
同事信了,没深究,接着说:“确实也晚了,再过十来分钟就该走了。”
没心情讲太多,黎洛端起杯子喝了小口,移开眸光。
不一会儿,憋不住又转回去。
吧台那边,原先坐着的人没了,不知去向。
是忙去了,还是离开了。
那个女孩子也都不见踪影,一样不在。
黎洛怔了怔,手下的力道加重,捏紧湿漉漉的杯子。
大半夜正是清吧最热闹的时候,隔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后面台上的驻唱歌手换了一次,最先是俩唱民谣的,现在换成了几个打扮新潮的流行乐队,室内的氛围愈发吵闹。
来这儿消遣的年轻男女尤多,后边那桌挤了一大堆人,有喝上头的正在你推我搡地劝酒,挡住了这边的视线。
再给四周那些桌子送酒的服务生都是陌生面孔,不是熟悉的那个。
又有同桌的人要离开,还是黎洛出去照看一下。再进来,顺路去一趟厕所,黎洛有点洁癖,手上不小心沾了酒渍,于是拧开水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