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在谢淮清的“厚颜无耻”中终于回过神来。
“陛下!”礼部尚书季三顾连忙道, “这……谢将军是男子!”
兰微霜奇怪道:“这事实,朕难道看不出来吗?”
谢淮清笑了一声。 季三顾:“……陛下,定国公、镇北大将军、男子身份, 封为皇后, 这哪哪都……谢丞相, 丞相大人想必是舍不得的吧?”
季三顾“祸水东引”,谢照古叫苦不迭。
“陛下,臣……”谢照古踌躇间突然想到, “婚嫁章程早已革新, 陛下金口废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听凭本人意愿, 故臣虽为淮清的父亲,却也不便以此插手些什么。但是陛下, 老臣作为大夏丞相, 陛下婚事亦是臣等应当分外重视之国事, 老臣亦认为, 淮清的身份不合适……”
兰微霜不疾不徐道:“谢将军乐意, 朕喜欢,哪里不合适了?诸卿是见不得朕高兴吗?还是对劳苦功高的谢将军有偏见?”
朝臣们:“……”
陛下, 这话叫人如何敢接啊……
“好了,朕知道诸卿都是忠臣贤良, 今夜既是出于顾念朕的安危才来的,便不计较你们的莽撞了,都回去吧。”兰微霜往外挥了挥手, 然后起身回内室。
谢淮清自如地跟上, 朝臣们看得五官都想错位、牙疼得很。
这谢淮清和陛下,到底何时看对眼的?
方才陛下说到乌金院……
其实乌金院刚在馥城名声大噪的时候, 有心的就探查过背后的底细,也的确查到了点谢淮清沾手的痕迹,但当时对东家何妨何公子的背景是半点不知,不过既然和谢淮清有关,旁人也就没再深入,反正乌金院没什么把柄可抓。
直到乌金院东家即当今陛下的事情暴露,此前探查过的才恍然大悟,陛下虽然明面上没给谢淮清什么差事,但私下里倒也没让他闲着。
如今想来,陛下和谢淮清大概就是在乌金院经营的过程中好上的?难怪旁人半点没察觉到。
朝臣们出宫的路上深思熟虑着。
都到了要把谢淮清立后的地步了,陛下没有玩笑的意思,谢淮清自己也不觉得男子之身、好好的定国公和大将军被封为皇后有什么问题,两人竟这般情深意笃……
倒也不算坏事。
挺利于江山稳固的,只要陛下和谢大将军能一直情深意笃下去。
但问题是,能吗?
谢大将军且不说了,陛下乃一国之君,这后宫里纵然能有男子,但总不能只有一个男子,总要绵延子嗣、开枝散叶的,哪怕只有一个皇嗣那也得有、江山需要皇储。
可谢大将军看起来一不能生,二也不似有这容人之量的……
真愁人。
不过,经过一整天的辗转反侧,次日宫中除夕夜宴时,这些知情的朝廷重臣们不约而同地“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