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等到苏星沂醒来,倒是等到了廉贞。廉贞不愧是苏星沂的好兄弟,一醒来就吵着闹着坐轮椅要来楼上的重症病房看人。
“要是我能再强一点他不能伤成这样,”病房门口,廉贞一脸懊恼地说,“都是我不好。”
“光靠你们两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女人安抚他道,“别太自责。”
季眠终于找到人问了:“所以究竟出了什么事?”
廉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一旁的中年女士,缩了缩脖子,欲盖弥彰地压低了一点音量:“我们在据点打杂,正规军带着任务出去了,没想到据点受到了袭击。星星……唉,我们平时做了那么多训练,那也只是提升个人能力,真到出事的时候,能指挥作战的人只有星星一个。据点是一定要守住的,我当时……我要是能意识到他的想法,可能就能在能量炮轰到他之前把基地的防御工事开起来……我慢了。”
“那天出发前,我们聊过要把所有人一起带回来的事,他……他……”廉贞的脸色很难看。
据点突然遭遇袭击,苏星沂要指挥一群毫无实战经验的同学,还得完成自己的任务,甚至救了好几个人,以至于自己躺进了重症病房。
他们只带了一个随行的医生,应急的护理措施根本不够,好些人受伤极重。受伤较轻的人被拉回了S大,几名重症伤员便拉到了这里。
廉贞在敌袭中伤到了头,这会儿有些轻微脑震荡的症状,多说几句就开始头晕。他断断续续地念叨了很久,最后才想起来问一句:“诶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季眠眨了眨眼:“我看到了拉回S大的伤员,所以给你们拨了通讯。”
“啊?”廉贞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才意识到该在那里的东西不在,“……啊,我终端碎了。”
要不是终端替他挡了一下,他的头可能已经在物理意义上裂开了。
从这点来说,脑震荡真是令人感到庆幸的后遗症。
“你们的通讯都拨不通,所以我找了……”季眠看了眼那位女士。
女士:“我不会打小报告的。”
“没事,阿姨不属于军队系统的。”廉贞跟他解释说,“你找了黎阳?”
季眠的联系人构成简单,还挺容易猜的。
季眠只好点点头。
“他能问到不奇怪。”说完,廉贞咧开嘴,勾起一个贼兮兮的笑容,“你来了也好,他醒来看到你应该会很高兴的。”
“……但是我得回去了,”季眠说,“我只请了两节课的假。”
廉贞的笑容僵在嘴上:“你可以再请两节。”
“会被班主任教育一星期。”季眠拒绝了这个馊主意,“知道他……知道你们的状况就好了,我先回去了。”
“那你上完课还来吗?”
“看情况吧,”季眠扭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封锁线,“……希望我到时候进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