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要那么直接的。”
“那我拒绝。”季眠说,“我马上有重要的考试,要备考。”
“我可以付钱。”雨打梨花说,“比赛还有很久,你完全可以先考试,一点也不——”
“冲突”二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听见季眠说道,“成交。”
“……”
雨打梨花一肚子的劝说词烂在了肚子里,眼睁睁地看着季眠挥手跟他告别,身影原地消失在白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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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摘下头盔:“呼……”
连续玩游戏是件很烧脑细胞的事,玩的时候不觉得,每次下线都有点疲惫。他将游戏头盔收好,抱在怀里,正准备起身走人——
接着就看见一双眼睛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着他。
苏星沂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靠在床头,面无表情。但或许是因为头顶的白色灯光冲淡了他的颜色,这张冷淡的扑克脸看起来竟然比平日里要柔软一些。
季眠发誓,半小时前他下线来看的时候,苏星沂还躺着。
这种……一脱下头盔感觉世界变了个样的反差令他一时有些凌乱,愣在了原地。
苏星沂看着他,慢慢地眨着眼,而后头轻轻一歪。
他大概不太方便动惮,只有脖子还算灵活,这个歪头的动作像是在问他,“傻了么?”
季眠倏地回神。
傻倒是没傻,他甩甩挠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而后他伸出手指,指指自己又指指门,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苏星沂冲他点点头。
这大概是得到了许可的意思,季眠朝门走了过去,拉住门把,一拧一推——
纹丝不动。
他愣了愣,重新推了一次,仍是不动。
季眠歪过上半身,让脸从玻璃后面露出来,面露遗憾。
苏星沂眼珠子动了一下,从自己的身侧看到双手,再看到病房另一边,最后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他的终端不在手边,也许是在敌袭中坏掉了;全身上下没几块能动的地方,想呼叫医生都不行;如果不是这张床有自动抬起的功能,他现在甚至不能坐着看季眠在外面上蹿下跳。
门外的季眠想了想,忽然放下游戏头盔跑了出去。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玻璃的一侧,苏星沂有些许怔忡。然而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些许响动,小朋友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季眠一口气来回跑了四层楼,气有些喘,瓷白的脸上也浮着层血色。他推门而入,又把门关上,将讨来的白磁卡随手搁在窗台上,抓了把头顶因为乱跑而翘起的一撮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