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询的?怀抱, 结实又温暖,莫名让她安心?。兰草馨香自他衣袖间?幽浮,她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腰,再也不愿松开。
“萱萱,你很好,任何时候都是?。”他喃喃着。
沈青黛呢喃:“赵令询, 我们不会再错过了是?吧?”
赵令询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语气认真而笃定:“不会,除非我死。”
许久,沈青黛才放开他,她正色道:“我同你说的?隐情,不是?这件事。鹿角山之上,我是?被人打中膝盖, 才致不慎跌落山崖的?。当日?暗下毒手之人,正是?现在宫中的?羽林卫郎, 留行门的?陈瑞。”
赵令询想起?孤风岭之上,面对留行门之人,沈青黛表现的?确有些异常。还有,当初寻谢无容作画之时,她对背后之人描绘过于精准。
赵令询坐正,幽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留行门,陈瑞,当日?我看你跌入悬崖,一时心?急,竟未曾留意过他。”
他微微抬眸,望向沈青黛,眼中满是?愧疚:“当初,我一直以为是?我太过傲慢,逼迫于你,才导致你不慎跌入悬崖。我没想到,这其中另有隐情。”
沈青黛伸手在他眉心?处一点?:“是?我听信魏若菀的?话,又太过自尊,与你无关。”
赵令询稍一思索:“陈瑞既是?留行门杀手,他潜入登州忠勤伯府,定是?有所图。我想他暗下毒手,应不是?魏夫人授意。” 沈青黛点?头:“没错。以魏夫人的?能力,远不能操纵留行门之人。”
赵令询面色凝重:“陈瑞入忠勤伯府时日?不长,魏大人升迁,举家搬迁至京城后,他便借故离开。如此一来,他当初的?目标,是?你。”
沈青黛眉眼低垂:“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我不过是?忠勤伯府的?一个?庶女,留行门之人,为何要大费周章陷害于我。方才你说,京中十?二年前旧案,很可能与我娘有关。我想,我娘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秘密。留行门的?人,应该是?认为我也知晓其中的?秘密,才会赶尽杀绝。”
赵令询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留行门之人,若想赶尽杀绝,为何要多等几?年才动手?”
沈青黛摇着头:“这点?,我也想不明白。”
赵令询握住她的?手:“十?二年前旧案既然和你娘有关,留行门之人也曾对你动手,那留行门与十?二年前旧案就脱不了干系。别担心?,只要咱们顺着留行门这条线索去查,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沈青黛攥紧他的?手,温柔一笑:“赵令询,有你在,我一直很安心?。”
烟笼巷一角,破旧的?土墙上,荼蘼满墙,隐隐有药香传来。
不久前,沈青黛才从?此处捡回半条命。当时,她心?系命案,并未曾留意过四?周。
而今知晓卢神医身份,她再看去,恍惚尽是?旧日?光景。
院内梨树上,果实累累。
再过些时日?,梨子应该成熟了,娘亲生前最?喜吃梨子。
卢神医瘸着腿,佝偻着背,端着药材,从?屋内走了出来。看见两人,片刻愣神。
沈青黛跑过去,跪在卢神医跟前。
“卢叔,我是?萱萱啊。”
卢神医呆愣一会,看向赵令询,见他点?头,才回过神来。
他拉起?沈青黛,声音哽咽:“萱萱,孩子,快起?来,起?来说话。”
沈青黛跪着磕了个?头:“卢叔,这些年辛苦你了。这一跪,谢卢叔这些年的?付出,您当得。”
待她跪拜完,卢神医与赵令询忙将她扶起?。
日?影摇晃,沈青黛简短交待完来龙去脉。
卢神医听得心?惊胆战,拉着沈青黛的?手道:“孩子,真是?难为你了。当时,我只一心?想着查清你娘去世的?真相,又想着你在忠勤伯府,好歹也是?府中小姐,应不至于受什么?委屈,竟不想你竟如此坎坷。”
沈青黛安慰道:“卢叔,都过去了,爹爹现在待我极好。”
卢神医微笑点?头:“这点?我信,沈老头他终于有机会,可以回报远芳,自然会尽力。”
赵令询见两人寒暄得差不多,便说明来意。
卢神医连连点?头:“以前,我们都以为你不记得过往之事了,这信我便暂存着。如今,是?时候交给你了。”
说罢,他便起?身从?屋内拿出一个?布袋,递给沈青黛。
沈青黛缓缓张开双手,接着布袋的?手微微颤抖。
她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竟还能看到娘亲的?亲笔信。
打开布袋,沈青黛小心?翼翼将信件取出,展开一看,脸上有些疑惑。
赵令询见她神色有异,轻声问?:“可有什么?不妥。” 沈青黛将信件递给赵令询,他接过信件一瞧,上面只有一首诗:
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
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
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
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
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
赵令询诧异道:“是?王冕的?墨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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