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一到韩家,还没来得及对韩家继承人拐跑他家继承人一事发出强烈谴责,就先碰了个软钉子——
慈眉善目的老管家轻声细语:“抱歉,林先生,先生现在不在,请回吧。”
林誉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当即带着陈云舒大马金刀地往前厅一坐,不走了。
老管家脸色不变,他要坐就坐,好茶好水地招待着,问问题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去了哪?干什么?不知道,通通不知道。
他一个当佣人的怎么会知道主人家的事呢? 是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韩鹤是真的有事出去了一天,从外面进来,见了前厅里的人,不动声色客气道:“真是难得,林家主来我韩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誉站起身,同样不咸不淡地回道:“我以为韩家主知道。”
韩鹤当然知道,甚至知道他要来,才特意避出去,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执着。
他无声叹口气,侧过身,“这里不方便,林家主不介意的话,来我书房说吧。”
林誉有所顾虑,余光看向同样坐了一天,神色稍显疲惫的陈云舒。
经过这一天的冷待,他已经预感这场谈话不会如预料中顺利,这韩家的态度太过莫测,他不想让陈云舒跟着他一起去,免得听到点什么,经受不住刺激,又一次昏迷过去。
这一场折腾下来,陈云舒遭的罪不少,他怕她身体承受不住。
“林夫人不方便的话,可以暂时移步花园,我弟妹有空,或许你们可以聊聊。”韩鹤说。
林誉征询地看向陈云舒。
陈云舒犹豫片刻,点头同意了。
双管齐下,效果说不定能更好,万一韩鹤这边说不通,还能在斐身上努力努力。
继母和养子的关系总是微妙,韩魏已死,在韩家这种顶级权贵家族,两人的利益是完全捆绑在一起的,谢岫白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他的利益,她不信斐无动于衷。
两人分开,林誉跟韩鹤去书房私下谈事,陈云舒则跟着佣人前往后院的花园。
“可能要让林家主失望了,”一进书房,韩鹤在沙发边坐下,开门见山,“予川回家不久,但是能力卓绝,已经得到了家族里几位长辈的认可,可我毕竟不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正事上可以教,私事上就不好插手了。”
林誉心脏一沉:“韩家主是长辈,怎么会连这点事都管不好?”
佣人给他们倒上茶水,安安静静退了出去。
韩鹤道:“虽说是长辈,但予川这孩子从小就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一没尽到养育职责,二没尽到教导职责,实在不好在这种时候突然插手他的私事,本来就很愧疚了,怎么还好对他横加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