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1 / 2)

因半路的耽误,贺觉珩仲江到地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好在月色很好,照亮了前路。

    汽车在一条种满琼花的小道上匀速行驶着,夜风吹过,洁白轻软的花瓣簌簌落下,如雪一般轻柔。

    道路的两侧有路灯,仲江往前看,见到一扇很高的铁门。

    随着车辆的靠近,铁门自动打开,放他们通行。

    车在行驶入铁门二十分钟后停了下来,贺觉珩打开门下车,随后又绕到副驾驶那侧开门,他朝仲江伸出手,“下车吧,我们到了。”

    仲江搭上他的手,呼吸不由得放缓,她的视线望着依山而建的古典庭院和潺潺流水,久久不能回神。

    “买下这里的时候只想着要建个好看的院子,栽满花树,”贺觉珩拉着仲江的手往前走,草丛中的矮灯照亮上行的石阶,他继续道:“当时没想过要在这里常住,看设计稿看得比较敷衍,来了之后才知道到处都是台阶,上上下下走着麻烦。”

    远处的手电筒晃到了仲江和贺觉珩脚下,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我再给您重申一遍,您的院子是根据原来的道观改的,您买的是山而不是大平原,没有台阶是不可能的。”

    贺觉珩抬头,和对方打招呼,“好久不见,zoe叔,你的中文越来越好了。”

    不远处的小道上,一名身材矮小约莫五六十岁的外国小老头正举着手电筒朝他们走来,他的身高要比仲江还矮一些,和人说话的神情严肃且认真,“小姐您好,我是这座院子的管家,您可以叫我zoe。”

    贺觉珩补充,“也兼管着这座山。”

    仲江朝zoe点点头,“我叫仲江,你可以喊我全名,也可以喊我小江。”

    zoe发出了字正腔圆的两个字,“小江。”

    贺觉珩把车钥匙交给zoe,“我们的行李箱在车上,麻烦您找人拎到我们的房间去。”

    “好的,不过您比您所说的时间晚到了两个半小时,所以晚饭需要等待一段时间重新制作。”

    仲江神色微妙地移开了视线。

    贺觉珩说:“我不介意你拿泡面招待我。”

    zoe瞪着他,语气硬邦邦的,“用速食招待第一次上门的客人,这非常失礼。”

    贺觉珩问仲江,“亲爱的,你在意吗?”

    仲江对他露出一个甜蜜的笑,“达令,我无所谓的。”

    老头看他们两个的眼神像看什么史前生物。

    贺觉珩大笑起来,他拉仲江往上跑,并对zoe说:“你看,这里的女主人并不在乎。”

    仲江很少见他有这么恣意的神色,张扬又自在。

    她和贺觉珩在落满琼花的庭院中奔跑,花树芬芳,泉水淙淙,鞋子踏过木制的廊院,咚咚作响。

    终于,在仲江宣布体力告罄前,贺觉珩停下了步子,“我们到了。”

    仲江靠在门扉上,上气不接下气,“你这院子也太复古了。”

    她也有一座建在山上的宅院,对比贺觉珩的这个院子现代化多了。

    贺觉珩回答道:“因为是根据废弃道观改的,我来的时候这里只剩下残垣断壁,当时为了快些通过环境影响评价审批,就按着原址建了。”

    “荒山野岭的,能走来水电就是奇迹了。”仲江推开门,打量室内的装潢,没有她想的那么复古,但家具陈设都是实木打的,造型和花纹很古典,她怀疑贺觉珩是在哪个拍卖行拖的。

    “金钱堆砌出来的,我的钱基本都在这里花完了,算起来买地的花销是最便宜的。”

    只为了14岁时一个执拗的想法,就不顾一切地打造出这个庭院,仲江惊讶于他的固执,不知该作何评价。

    淡淡的艾草香萦绕在室内,仲江脱了鞋子进门,绕到了房间的后门处。

    宽阔的院子中,是几颗海棠树,树下温泉池水上白雾缭绕。

    “这里还有温泉吗?”仲江抽了下鼻尖,“没有硫磺味儿。”

    “人造的户外汤泡池,这里的旅游资源匮乏到你难以想象。”

    贺觉珩扣住仲江的手,在她的惊呼之中,拽着她坠入雾气萦萦的水池。

    温暖的池水打湿衣服,仲江从池水中浮出,她的头发全部湿了,一缕缕地粘在脸上和脖颈上。

    贺觉珩伸手捏住仲江的下巴,低头吻了过去。

    缠绵的吻在水汽弥漫间变得潮湿,仲江的手指搭在贺觉珩肩上,池水顺着她的指尖蜿蜒向下。

    “要在这里做吗?”

    呼吸交错间,仲江问。

    贺觉珩偶尔会想,仲江会不会是他精神分裂幻想出的恋人,她宽恕他的罪孽,容忍他的缺陷,表达他的欲望,注视他的真实,完美得像一个梦。

    “是的,我的?φροδ?τη。”

    阿佛洛狄忒,爱与美之神,亦是性欲之神。

    潮热的呼吸落在仲江的手背上,贺觉珩握住仲江的指尖,细细摩挲她的皮肤。

    身体完全浸在水中,当湿透的衣服剥离皮肤的那一刻,仲江发出一声颤栗的喘息。

    “冷吗?”贺觉珩问她。

    仲江摇了摇头,她伸手勾住贺觉珩的脖颈,凑过去闻了闻,“好像是香的。”

    “让人在水里加了天然香料和药草。”

    仲江说:“听起来像是要把我上锅炖了。”

    贺觉珩短促地笑了一下,藏于水下的手指缓慢剥开紧闭的花瓣,指尖精准地寻找到花核,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时不时用指节上的茧子刺激一二。

    “腿张开一些,不然一会儿你又要喊痛。”贺觉珩咬着仲江的耳朵说。

    乍暖还寒时候,裸露在水面上的肩背略有些冷,仲江便下沉了些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