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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跃用丝毫听不出愧疚的声音说:“哎呀,对不起,手滑了。”

    火星掉进了汽油里。

    邹翔猛地站起来,抓住邹跃的衣领,将他的头砸到餐桌上。层层叠叠的餐盘被打翻,菜汁汤水全浸到邹跃的衣服里。

    邹睿志吼道:“邹翔放开你弟!”

    邹翔仿佛没听到,换只手抓着邹跃的头发,将他脑袋往上提起,然后——

    砰!

    再次砸到桌上。

    这一砸,直接砸碎了几个盘子,邹跃脸上被破开的陶瓷划了几道,鼻血也滔滔不绝糊了一桌子。

    他挥舞着双手,摸到一个碗,想往邹翔身上敲。

    邹翔往他膝盖窝一踢,邹跃差点跪到地上。邹翔随手拿了双铁筷子,往他正在挥舞的手掌扎去。

    正在这时,门外的保镖冲了进来,把邹翔架开。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邹跃已经成了个血面人。

    邹睿志气急败坏,想扇邹翔耳光,可是看到小儿子凄惨的模样,心中发怵。

    他就是因为控制不住邹翔,才想要将其送走。这次过来也只是因为有生意上的事,顺道来看看大儿子还有没有救。

    无可救药!

    邹睿志沉着脸,让保镖把邹跃送去医院。

    庞洲阳已经看傻了。他的妹妹是和邹睿志白手起家的发妻,当初拼了命要嫁给邹睿志时,已经和庞家断了关系。

    后来邹睿志投机成功,从一个小小的玻璃厂工人跃身为国内排名前几的集团董事长,出口的玻璃几乎涵盖东南亚和欧美的所有住宅用玻璃。

    那个时候,庞家重新找到庞洲惠,想重拾关系。可是庞洲惠冷漠的拒绝了庞家的示好。

    几年后,再听到庞洲惠的消息时,庞洲惠已经病逝,留下一个七岁的邹翔。

    庞洲阳从来没见过邹翔,也没有机会和这个侄儿搭上关系,可是半年前,邹睿志派秘书将邹翔送了过来。

    听送秘书说,邹翔之前在京城出了一场车祸,病养好了后立马被送到了这个小县城。秘书言语间,已然透露出一个信息——邹睿志似乎要放弃邹翔,包括邹翔的继承权也一并废除。

    庞洲阳原本不想接下这个和他没有任何感情的拖油瓶,然而邹睿志给了他一笔钱。并且他不用负担邹翔成年之前的任何费用,只需要让邹翔乖乖呆在这个城市里,别回邹家捣乱就行。

    邹家是后起的豪门,说难听点,邹睿志就是个突然发财的土货。但他是个读过书的土货,所以家业做大后,自然以新贵族的准则作为自己的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