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辛轻笑,总算有人能懂他这两天的心情了。
“不是……”柳岸明勉强整理好这巨大的信息量,惊疑不定:“那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是李予之的弟弟!?”
提到李予之,那简直就是柳岸明和顾言真共同的敌人。
都是首都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人,又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纪,他们三人说起来性格各异背景不同,就算不想接触早晚也会碰上。
柳岸明作为家里最小的儿子,上头的几个哥哥姐姐都很出息优秀,得天独厚千宠万爱,才养得他桀骜不驯叛逆张狂的性子,从小就自己拿主意,很让人头疼。
而与之相对的顾言真是他的反义词,他大约就是许多大人口中的“别人家”孩子。年少老成稳重早慧,其他同龄人喝酒打架闯祸叛逆的年纪,顾言真已经西装革履跟在父亲后面出入各种应酬酒局,活脱脱就是个小大人,几乎没有经历过青春叛逆期。
但是李予之和他们又有些不同。柳岸明看不惯他比自己还嚣张狂妄的德性,顾言真也讨厌他脾气暴躁目中无人,因此和柳岸明反而走得更近些。
当然,他俩凑一起也没少说李予之坏话。
“我也很惊讶。”顾言真回想起那天的事,依然历历在目。
他想不通李予之怎么配有谢寒这么可爱漂亮又乖巧的弟弟? 他一点不想承认他俩竟然有血缘关系这个事实。
柳岸明“啧”了一声,又道:“那他以后岂不就是你……那个什么来着?”他掏出手机换算了下人物关系,“大伯子?”
姚文辛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去,纠正道:“那是男女结婚才这么叫的!”
“胡说。”顾言真也很不满,“怎么看也该是大舅哥。”
虽然他永远不会喊出口。
柳岸明十分怀疑的上下打量他,“你确定你吃得下他?”
和盲目自信的顾总不同,柳岸明看得更真切,谢寒才是那个披着兔子皮的狼,顾言真是肯定玩不过的。
可惜顾言真没有这个自知之明,他觉得柳岸明就是对谢寒有偏见。
“总之你以后别欺负他。”顾言真对说:“还有上次的事谢谢你。”
柳岸明拿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暗道这个世界真他/妈的玄幻,什么离谱事都可能发生,见了鬼了。
晚些时候,谢寒发了信息过来问顾言真什么时候回家,他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顾言真看着“回家”两个字,心头涌出一股暖流。他假装淡定的把手机放回去,对柳岸明和姚文辛说:“时间不早了,我家里有人催着回去,今晚就到这吧。”
柳岸明抬头看他。
顾言真飘飘然,又故意叹了口气,好像很烦恼:“没办法。小寒年纪小,又刚结婚,一分钟也离不开我。”
“你们都没结婚,也没对象,不会懂的。”
柳岸明:“……”
姚文辛:“……”
人一旦老婆瘾犯了,那真是人见人打浑身犯贱,即使是顾总也不例外。
“我得回去陪他。”顾总拉开椅子潇洒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西装外套说:“你们继续。”
柳岸明咬着后槽牙,要不是看在这货新婚燕尔,他早就揍他了。
“柳哥,你要慢慢学会习惯。”姚文辛慢条斯理给他倒酒,“他还要颠好一会儿呢。”
作为左臂右膀兼心腹,姚秘书说来一把辛酸泪。他才是顾总新婚的最大受害者,且无处诉苦。
顾总无时无刻不在秀,要不是顾忌集团股东,他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自己结婚了。
甚至还让他专门写几篇歌颂他们伟大爱情的稿子,他要亲自把关修改,用以将来投给各大媒体。并且一口气买了几百个营销号,准备到时在各个平台带节奏,务必让所有人知道他和谢寒的美好爱情。
柳岸明听完,同情的和姚秘书又碰了一杯。
有个脑子不好的颠公朋友,除了惯着,还能咋办?
而意气风发的顾总终于在半小时后到了家。他站在门口没有急着进去,先是在楼下仰头,看到三楼他的卧室窗户投出来的暖色灯光。
亮灯就代表屋里有人等他。
这种感觉和每天下班回来见到钟姨不太一样,顾言真语言表达能力并不精准,他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同,只知道自己高兴的快要飞起来。
进门厚后钟姨笑盈盈的迎过来,和往常一样顺手接过他的外套,神神秘秘的指了指楼上,小声说:“小谢已经上楼了,等你好久啦!” “好。”顾言真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辛苦您照顾他了。”
钟姨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拍,嗔怪道:“下次可别再出去这么晚,要喝酒也得把小谢带上,别老让人守空房。”
顾言真受教,“知道了。”
他和钟姨简单闲聊两句,然后快步上楼,活像半大毛头小子,青涩迫切的奔向喜欢的人。
谢寒洗完澡出来,他跟时宴才打完电话,回头听到动静发现开门的人是顾言真,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他身上轻微的酒气:“出去喝酒了?”
“嗯。”顾言真诚恳回道,“和小明和学长喝了点。”
谢寒于是伸手推他:“去洗澡,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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