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起玩游戏,阮南月总是要求自己一个人扮演王子和勇敢骑士的角色,柳岸明来演恶龙,于是最后能演公主的就只有顾言真。
“没有人是完美的,也没有人不会犯错。”顾言真宽慰道:“哪怕你做了错事,也没什么关系,不要用那么严苛的道德约束自己。”
“人生一世,谁不是为自己而活?”
阮南月吸了口烟,垂眸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
再抬头时,眼里恢复了清明。
她说:“我宁愿你生气和我大吵一架摔门而走,然后永远不再见我。”
顾言真点头,诚恳的说:“来之前的路上,我的确在脑子里幻想过。”
“不过推开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放弃了。”
“我们其两个人其实很像。”他慢条斯理的说:“所以我们根本吵不起来,因为都太理性了。”
合作谋不合则分,没什么事是值得大吵一架的。 阮南月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明明灭灭火光中,她长长舒了口气:“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到时你和小谢去机场送我一行吧。”
“我当面和他道歉。”
顾言真抬眼:“你又要走了?”
“嗯。”阮南月展颜,脸上露出了和少女时期一样俏皮的笑容:“我这个反派女配的戏份杀青了,该是时候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
“言真,我真心祝你永远快乐。”
所以不要再沉溺于过去,不要自责,不要痛苦。
第五十七章
五十七
订婚的消息公布第三天, 叶夫人终于回来了。
然而就算顾言真已经来过好多次李家,依然讨厌李予之那张嚣张的脸。
偏偏现在叶夫人还在楼上,早到了半小时的顾言真只能在大厅里干坐喝茶, 和对面的李予之大眼瞪小眼。
李予之随后看向一边的弟弟, 恨铁不成钢:“你都喜欢这家伙什么?眼光也太差了!”
谢寒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把顾言真的左手捏在手里,细细把玩他的每一根指关节,好像那是什么有趣的玩具。
顾言真冷笑, “我想起李总之前还曾嘲笑过,说我眼光肤浅, 找的对象也浅薄……现在还认吗?”
没想到顾言真居然当面玩这套阴的, 李予之脸色一变, 着急看向谢寒,解释道:“哥不是说你!我骂的是他!”
谢寒算看明白了。他哥这个直肠急性子压根就吵不过顾言真, 可是偏偏又不肯落人下风,怪不得以前每次回来都气得不轻。
“言真哥哥怎么就眼光肤浅了?”谢寒没好气的说,“你不要总诋毁他。”
李予之气得吐血。虽然弟弟从前也不怎么给他好脸子,好歹没真正嫌弃过他,这么快就胳膊肘子往外拐, 替他老公说话了。
他于是愈发看着顾言真不爽,以为是他带坏了弟弟,松了松衣领,想跟他过两招:连我都打不过,以后怎么保护寒寒?
可怜李予之至今都以为,在某种关系里, 他弟弟才是吃亏的那方,自动带入“大舅子”视觉后, 怎么看这个弟夫都不顺眼,总觉得是弟弟受苦了。
而死要面子的顾言真是绝对不会说出口,昨晚他其实才被谢寒狠狠折腾,到现在腰都还疼着的事实。
因为昨晚去见阮南月,虽然事先谢寒是知道的,可是心里还是不爽,晚上就趁机借这个理由,把顾言真翻来覆去的弄,直到凌晨了才勉强收手。
早上起床后,谢寒照例又是赔礼道歉卖乖讨巧一整套流程,非得对天发誓今晚会好好安静睡觉,顾言真才勉强满意。
里子丢的一个不剩,可是顾言真还是企图抱住外面的光鲜,他巴不得外面所有人都以为他才是两人关系中的上位者,因此哪怕被李予之误解刁难,他也暗爽。
然而谢寒不高兴了。他一把护住顾言真的腰,另一只手挡在他面前,抬头瞪着李予之:“你是野蛮人吗?就知道打架!”
“言真哥哥明天还要开会的,你干嘛老盯着他打架!”
“是我一心要缠着他,你还讲不讲理了!?”
李予之听着他一口一个“言真哥哥”,又想谢寒只有在生病脆弱的时候才会勉强叫他一声“哥”,顿时破了大防,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见他这样,顾言真不免又有些同情,暗暗地看了谢寒一眼,示意他别总是刺激他哥。
其实谢寒也不懂李予之为什么眼光总盯在他身上,他都把界限划得那么分明了,为什么这家伙好像看不懂,依旧牢牢把他扒拉在自己画好的保护圈里。 李予之好像是真的挺伤心,谢寒也不由生出几分落寞,他松开顾言真的手,正襟危坐,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严肃态度对他开口道:
“你不是总说我这样的坏脾气又疯癫的神经病,外面没有人受得住吗?”
“我以前也觉得你说得对。”谢寒一字一句的说,“所以我本来也没打算结婚,或者和谁谈恋爱。”
“我有自知之明,我这样的人就应该孤独终老,别去祸害任何人。”
听他这样说,顾言真刚要开口辩驳,却被谢寒重新握住一只手压了下去,对他默默摇了摇头。
然而李予之不干了:“胡说八道!”
“我、我那是一时说的气话!”他仿佛忘记了刚才和顾言真对峙,又因为弟弟一心向外针对他的事,着急又懊悔:“我没有真的那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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