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孟有些无语的看了眼这父子俩,又看了看自从小桉提问后,小脸儿上的表情就明显有些心虚的楸楸,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她在桌子底下伸手,往父子俩身上一人拍了一下。
楸楸她还不知道,刚刚那两小盏果泡酒,肯定还是给他喝的有点儿迷糊了。
小洵在楸楸那边,又是那个什么特别好闻的芒果蛋糕味儿,怕不是刚才出去透气的时候,楸楸一个晕乎,直接把人小洵给咬了。
不然要是因为其他什么,楸楸也不会是这样明显心虚,却不见多少害羞的表情。
正如陈孟所料,在心虚了一小会儿后,听着哥哥还在问创可贴是哪里买的,唐楸稍微一吸气,就要主动和大家坦白他刚才把栗子哥哥给咬了的错误。
谁知这时他却听妈妈说:“左右就附近这一片儿呗,小泽你要想买,等会儿吃完了买一筐回去。”
说着,又招呼起了大家继续点菜。
来的时候点的这些菜,在庞嘉齐、周廪、赵桉三人的发力下,明显有些不太够了。
唐楸闻言松了口气,立刻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呼叫铃,喊起了服务员。
一顿火锅后,大家摸着自己吃的溜圆的肚子,各回各家。
回家的路上,一家子坐在同一辆车里,唐志勇和秦泽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被陈孟一人又拍了一下给彻底打断了。
反倒是陈孟在半路上组织好语言,旁敲侧击:“楸楸,妈妈问你啊,去年暑假,你和小洵一起练习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还能很清楚的问到他身上的芒果蛋糕味道是不是?”
唐楸感觉到了妈妈到底想要和他说什么,依旧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陈孟继续问:“那你那个时候,咬过你栗子哥哥没有?”
要是自家孩子真的分不清男朋友和芒果蛋糕的区别,动不动就吭哧一口,那还真的是件挺严重的事儿。
唐楸立刻摇头:“没有。”
他睡着的时候,或者半梦半醒的时候,也绝对没有咬过栗子哥哥!
就算今天有点喝醉了,他也会努力记得,这是栗子哥哥,不是真的芒果蛋糕,不能用力咬。
只是但凡咬了,不论用力还是不用力,牙印总还是需要一会儿时间才能消退。
栗子哥哥的牙印又在脖子上,很明显,他们才在买蛋糕的半路上,顺道买了创可贴。
这下唐志勇和秦泽听明白了。
啊,原来他们楸楸没吃亏啊。
那就行。
父子俩真心实意的闭上了嘴。
那两盏果泡酒的度数确实很低,唐楸回到家后,洗完澡躺到床上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已经重新神清气爽。
他和施默约好的是早上九点钟,现在是七点钟,洗漱外加吃早餐,再加上路上的时间,唐楸在八点半的时候提前到达了自己的新画室。
然后,就在门口和一早就等在那里了的施默,还有被他牵着的施果碰面了。
施默可能也是怕自己全家出动的话,会让第一次办画室招收学员的会长感觉紧张,所以在说服了父母以及家里的老人后,便自己带着弟弟施果,顺着会长在电话里给的地址来到了这边。
见唐楸走过来,施默立刻牵着自己弟弟主动上前几步。 唐楸走到两个人面前,和施默打了声招呼,然后又看向小施果,朝施默摆摆手。
施默会意,和弟弟介绍:“果儿,这就是我在家里和你说的唐楸老师,你抬头认识一下老师好不好?”
施默喊自己弟弟时,后面的儿化音并不会重读,听起来亲昵中透着随意,显然和这个与自己小时候性格极像的弟弟关系也是非常好的。
自己背着画板的小男孩穿着一身黑色的套头衣服,宽宽大大的连体帽戴在头上,再一低头的话,几乎可以把他的整张脸都埋在阴影里。
乍一看,唐楸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小零。
韩零是江柏笙师弟韩风的孩子,也是和唐楸差不太多的年纪,当年还和唐楸他们一起参加了芬迪斯克国际绘画大赛。
唐楸和他关系也好。
韩零这些年辗转随母亲移居到了m国,反倒是慢慢和同样在m国的闻昊他们搭上了线,现在相处的也是相当不错。
施果相对于其他同龄小朋友来说,确实过分内向了一些。
因为今天是来见陌生人的,他可能以为等下就轮到自己打招呼了,因此整个孩子就好像面对了什么天大的难题一般,兜帽下看不清表情的小脸儿也紧绷起来。
却没想到,不仅哥哥没有强迫让他打招呼,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唐楸老师,也没有和他说太多话。
这让施果整个身体都放松了很多,也不再那么抗拒,顺着哥哥的话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站在他面前的唐楸老师。
一眼后,他忍不住想,哥哥为什么说这是唐楸老师?他知道的,哥哥以前喊唐楸老师,明明是喊楸楸会长,或者楸楸社长的。
妈妈和他说过。
为什么轮到他了,就要喊唐楸老师,不能喊楸楸老师?
小孩子依旧在头上罩着宽宽大大的帽子,一点儿都看不出,此时的思维这么活跃。
唐楸面对这样的内向型小朋友很有经验,当年正阳小学的美术社里坐着的,十个有两三个都是这样的社员。
也不知道是不是美术社的风水和氛围就是比较吸引这种内向型社员的缘故。
他带着施默和施果进入到小庄园内部,就这样一路穿花绕柳来到一栋大大的,被花丛围绕着的木屋前,唐楸宣布:“这里就是画画的地方了。”
说完,他蹲下身,给小施果指了个方向:“那里有浆果丛,还有小秋千,我和哥哥都不跟着你,小果小朋友想自己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