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夏天很热,和唐城一样热,热到连睫毛上都会粘上汗,在室外不到十分钟人就像要化掉。
不过当热气只有一瞬,夏天的威慑力会降低不少。从下车到推开别墅门的那不到一分钟时间里,我觉得滚滚热浪也变成了和煦的风,温暖这个几乎要在写字楼和车里冻僵的我。
还好别墅里温度不算太低。虽然空调24小时不停歇的运转,但是我们习惯把温度放在只穿短袖不会觉得冷的25度。
自从九个人开始频繁分开跑通告,玄关多了一个小黑板。黑板上横向写着我们九个人的名字,纵向是“在家”和“离家”,另有九枚吸铁石用来表示我们九人此刻的状态。
这会儿九枚吸铁石都在下面那排贴着,我把自己的那枚吸铁石推到了上面那一排,对着空气说了一声“我回来了”,然后上了楼。
我多少有些怅然若失,我想这份失落感应该是来源于到手的工作突然间变成了不知道能不能吃到嘴里的鸭子,以及不清楚是不是接下来要一个人面对这空出来的两周。 我以前觉得,不上班最好,此刻才发觉人需要工作。
推开房间门,一头栽进沙发里。沙发上的抱枕套才洗过没几天,还留着桉树味洗衣液的味道。
洗衣液是之前代言的品牌给的赞助,现在还有好几箱在储物间放着。
因为代言的关系,有段时间我和朗月被明令禁止使用其他味道的香氛,身上只能有这个洗衣液的味道。
洗衣液嘛,能有多大的味道,就算是留香珠也无法在人群中留下明显的香味。所以和这一堆洗衣液一起寄来的还有两瓶同款香型的香水,一瓶不知道巡演的时候被忘在了哪一站的后台,另一瓶应该还在衣帽间的某个角落堆着。
我从沙发上扑腾起来,跑去衣帽间找那瓶未拆封的香水。
堆满衣服的衣帽间里有一列原本应当是用来放包的格子被我们拿来放一些我们认为很快就会用到,但实际上有一些用到了,有一些被推到了最里层的杂物。
我将格子快速翻了一遍没有找到那瓶香水,于是像发疯一样,把所有东西都从原本的格子里腾出来,一件一件找,又一件一件码回去。
“金闪闪你衣帽间炸了?”
周诗远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你走路没声的啊。”我用手上正准备放进收纳盒的一包皮筋向她扔过去。
“哇,你要是让金主爸爸知道你这么对他们的产品,小心他们撤单哦。”周诗远把那包皮筋收进兜里:“归我了。”
“拿走拿走。”
“你这是干啥呀?趁朗月不在拆家吗?”
“找个东西。”
“找啥啊,这么大阵仗。”
“说了你也不知道,去去去,回你房间去。”
“有的人哦,之前声泪俱下求我搬上来,现在又要赶我走,啧啧啧,女人啊女人。”周诗远双手插兜斜倚在门框上,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生活太久,我竟在她身上看出了朗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