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节目组沟通过,可以带一些好看的衣服,于是我将才收起来的lo裙又翻出来,拿了一套华丽款和一套甜款挂在衣架上,等着录制当天放进行李箱。又把配套的小物准备好,放在放杂物的格子里。
想了想觉得太刻意,干脆多翻了两条裙子出来一并挂上。
拍宣传照,前采,上语言课,我又回到了之前脚不落地的生活。
出发录制前一天,赵青青放了我一整天假,说随便我去干什么,唯一要求是早点睡觉,最好中午之后连水都不要喝,免得影响第二天上镜的效果。
我看着窗外下了三天的雨,想着我哪都不去,要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影。
听见开门声时我正对着电影里爱而不得的场面潸然泪下,吸溜着鼻涕头也不回:“周诗远你又不敲门。” “周诗远”并不理我,回应我的是沉默的脚步声。
她坐在我的身边,头抵在我的肩上,并不说话。
我不敢转头。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韩可嘉所言又瘦了,但我能感觉的她头发上还带着雨水的湿气,我能感觉到她的疲惫,我甚至能从混合在桉树洗衣液里的高铁车厢的味道中闻出风尘仆仆的气息。
电影太感人了,所以我抑制不住得流泪。
我听见肩上的呼吸变的绵长,猜想她应当是睡了。音响里传出电影片尾曲的声音,很温柔的英伦摇滚,搭配着窗外的雨,让我有种已经身处异国的恍惚感。
如果不是在选秀节目里遇见就好了,如果不是两个人都是爱豆就好了。
我对着暗下来的屏幕发呆,幕布不似电视屏幕,不反光,我没办法从幕布上看见朗月的脸。再三为自己打气,我终于有了一丝勇气微微转头,看向枕在我肩上的人。
她却在这时换了姿势。
为了上镜好看,我最近又瘦了一点,想必我这个枕头并不舒服,她蹭了蹭我的肩膀,换了个应该是没有那么硌的角度,接着做她的美梦。
待她换好姿势,我才恢复呼吸,大胆看向她。
她的确瘦了。
舞者对身材大多严苛,特别是中国舞。我有时候看那些艺考生发的短视频,说自己为了减肥又付出怎样的心血,看那些艺培机构说考生要瘦到什么程度才好看,总是不免联想到朗月。
想必她这一个半月又没有好好吃饭,靠着糖果撑过一次又一次将要低血糖的时刻。唯一让我放心的是这一次玄玄全程跟着她,赵青青也飞过去了几次,人虽然瘦了一圈,但是脸色不至于苍白。
大概是我盯着她看了太久,哪怕在睡梦中她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缓缓睁眼,对上我的眼睛,迷迷糊糊说道:“你终于舍得用这样的目光看我。”
我和她离得太近了,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危险的信号传过我的大脑,我如触电一般向沙发的另一边挪开。
她像是早有准备,并没有因为我突然“撤离”失去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