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浑噩噩地?抬起手, 似想?要?抓住什?么, 最终却只是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握紧, 与其十指紧扣。
……
闻楹醒来时, 枕旁却空无一人。 她?听到帘外似有?人在低声说什?么, 很快便结束了。
很快, 脚步声朝着床帐的方向传来, 来人掀开珠帘,正是夏千灯。
看见少女醒来, 她?眼底漾出一丝柔软, 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春凳上:“嫂嫂可要?喝茶?”
闻楹的确是颇为嗓子干哑,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不还是……
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别过了脸,不去看夏千灯, 只发出一声似是而?非的应声。
从?前和师姐在一起时, 两?人间虽也有?过不少亲密,但师姐为人克制清冷, 总是会考虑闻楹的感受照顾着她?。
哪里?似夏千灯这般……像是不知餍足的狼崽子。
闻楹不用低头看也知道?,只怕自?己的肩颈上, 不知有?多少被她?咬下的印记,莫说是肩颈,就连……
偏生这人又似狗皮膏药黏了过来,掀开被子躺下自?身后?抱住闻楹的腰:“嫂嫂若不愿喝茶,那我们就再睡一会儿如何?”
她?这样小狗般缠着她?,炙热的气息便不安分地?拂在自?己没有?衣料遮掩的后?颈处,闻楹哪里?还睡得着。
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方才你?在与人说些什?么?”
夏千灯轻声笑?了:“嫂嫂先喝完茶,我再告诉你?。”
听她?的语气,似乎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闻楹原不想?就这么遂了她?的意,但终究还是难免好奇,她?坐起身,任夏千灯端着茶盏,一口一口喂着自?己喝水。
闻楹丝毫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已习惯了不可一世的公?主殿下的伺候。
待夏千灯放下茶盏,回头瞧见的,便是少女那双写着好奇的眼睛。
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泪水干涸后?的痕迹。
夏千灯心口一热,便想?要?低头亲上去。
可她?又如何不知晓,眼下嫂嫂正恼着自?己,于是只能略带遗憾地?垂下眼,安安分分回答道?:“明日便是母后?的生辰宴,她?遣了女官来知会一声,说已经安排好你?的座位。”
“我?”闻楹眼皮一跳。
原身不过是尚书家不受宠的庶出三小姐,连出席这种宴会的资格都没有?,又哪里?值得皇后?给她?留座?
若是按照国舅家的小寡妇来说,那这种喜庆之事更应该避讳着她?才对?。
除非……闻楹这才发觉,方才夏千灯与人相见时,身上穿的是就寝时的绸衣,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衣,对?于两?人的关系,似乎丝毫没有?遮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