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下起了暴雨。
豆大的雨滴砸到树上、墙上、行人的脑袋上和赵霞的身上,可怜的女孩没撑伞,在这个泛着凉意的深秋里脚上只登了一双沾满颜料的单薄布鞋。
今天她逃学了,要是赵青知道肯定又要说她,倾盆大雨下赵霞的发梢都淌着水,整个人简直就是落汤鸡,她一遍遍地拨打赵青的电话,恐惧和无助铺满了赵霞的内心,似乎她又回到了六年前那个难挨的夜,无尽的黑夜笼罩,看不到天明。
混在鼻腔里的水不知是雨还是泪,满满当当地阻碍了空气的进入,她就像是溺在海里的人,在冰冷的咸水中追求一线生机,却眼睁睁地望着唯一的小船越驶越远,消弭无影。
后悔和自责一遍遍地涌来,都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自己心存侥幸在哥哥说要给她凑齐学费的时候没有拒绝,哥哥就不会现在这样下落不明,他是多乐观向上的一个人啊,为了她为了这个家蹉跎成这样,他还受着伤呢!可是现在可能又在被人凌辱。
怎么办?怎么办!
赵霞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哭泣,半晌,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步步重重地走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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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赵霞猜测的那样,赵青正在被人凌辱,准确点说是被两个人凌辱。
赵青闭上了眼睛,他从未在与男性的交媾中获得过任何快感,迎接他的只有痛苦和灰暗。
似乎所有的悲剧都源于赵青母亲的错误决定,凄惨的月光在最终审判落下之前就定下了钟音。
两行泪水从脸上落下,苍白的脸已经似乎不再具备表达情绪的能力,麻木的平静是痛苦延绵不绝的表现。
在两个性器同时进入赵青体内的时候,嘶吼和悲鸣毫无抵抗的用处,扭曲的脸唤不回施虐者的一丝善心。
被性欲冲昏了头脑的两头野兽在赵青的身上驰骋,将脚下的耕地踩得支离破碎,赵青听见自己括约肌被撕裂的声音,血液成了最好的润滑剂。
身体被破开,血肉之间生生凿出了一条通道,尖刀次次直击中心。
眼睛刚阖上就又被撑开,非得逼迫赵青观看他们对自己施虐的全过程,真是残忍。
血丝布满了赵青的眼球,疼痛让他恨不得昏厥,为什么人会这么无力呢?砧板上的鱼也是如他一般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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