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诸臣没有半点为花香陶醉的意思,他们面色惨白的看着站在殿前笑吟吟的大皇子,心里俱是紧张。
“父皇,今日我来可是诚心诚意帮助您的,您为什么不说话?”大皇子面色恭敬的拱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的装模作样并不让高坐龙椅的皇帝安心,带兵入宫挟持大臣本就是在造反。大皇子似乎也不介意旁人怎么评价,轻轻抬起手。
殿内的禁军适时的抽出一部分刀示以警告,刀出鞘的冷光让几个从未见过血的大臣软了腿。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晦暗,他握紧了扶手处的龙头沉声道:“大胆逆子!朕从未亏待过你们母子二人,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他胸膛起伏不定,虽是怒极了也保留着一分理智。大皇子乃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自己和贵妃唯一的孩子,从来都是如珠如宝的宠爱,不曾想他竟存着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
大皇子闻言冷笑一下,只说道:“母妃以死逼迫我安分守己,但父皇,同样都是天家皇子,凭什么只有他能做储君?您张口闭口最爱重我,还不是准备让太子继位?” 皇后都死了十五年了,苏家也是树倒猢狲散,哪有继续让老二当太子的理由?说到底还是父皇心里存着一分念想罢了,但太子再神异也不过是刚出生时,现在不也就是个普通人吗?
说着,他一步步逼近皇帝,再次恭敬的一弯腰道:“我观进来父皇神色倦怠,想必是处理政事力不从心,不如父皇写下退位诏书,儿子愿为父皇分忧。”
一旁安静如鸡的臣子看到天家父子相残的场面只觉得要完,事后大皇子不一定有事,但他们这些人可就不一定了。
任谁都知道陛下有多宠爱甄贵妃和大皇子,事后说不得甄贵妃哭一哭陛下就原谅大皇子了呢?
他们小心掩饰住自己鄙夷的眼神,将面色调整到紧张便低着头不说话。大皇子生性残暴,陛下也不值得他们为之献出生命,还是安静待着等太子过来再说。
皇帝抓紧了扶手上的龙头,沉声道:“朕从未亏待过你们。即使朕的身体垮了也还有太子,轮不到你来替我分忧。”
太子来历不凡不得轻易废黜,哪里是凡人能左右的。自己这么些年也不敢轻易提起,就是不知珠儿如何了...
大皇子眼神发狠,笑着抽出一旁禁军身上的佩剑,柔声道:“父皇,您还是快些写吧。儿子一向残暴,若是惊吓到您就不好了。”
一旁的大太监适时的将空白的圣旨放到皇帝面前,像往常一样熟练的磨着磨。皇帝紧了紧拳头,面色有些铁青。
他有些恼怒的看着阶下装死人的大臣们,竟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这逆子。大太监磨好墨后退后一步,大皇子笑吟吟道:“请...”
还未等他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赵钰身穿一身银甲踏入殿中。
“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赵钰利落的撩开银甲单膝下跪,端的如玉一般的丰神俊朗。
不过...大皇子看着赵钰剑尖滴落的鲜血,心知外面的人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抿唇道:“二弟,大哥不过是想为父皇分忧而已,何必如此激动呢?”
说着弹了弹手上的佩剑,嗡嗡的金属声让皇帝有些腿软。虽然他心知老大不敢也不会真的对他动手,但被人用剑指着还是有些害怕的。
赵钰扯了扯嘴角,悠哉悠哉的开口道:“大哥莫要抖了手,仔细伤着父皇。届时贵妃娘娘如何孤可不敢保证了。”
皇帝咬了咬牙,心中暗恨又是一个逆子。只怕太子恨不得老大一剑捅死自己才好,竟还拿珠儿威胁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