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多月,这对君臣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北静郡王一见到太上皇便泪流满面,哽咽道:“陛下!”
太上皇亦是情绪激动,见北静郡王一把年纪还跪着哭,连忙让人把他扶起来,两人一同对坐哭泣。太上皇有些心酸道:“往常你们总劝朕保重身体,如今才晓得身体康泰的重要。”
北静郡王也一副追忆往昔的模样,君臣两个不免絮叨了很多。
半晌,太上皇才进入正题道:“今日太子出宫,朕想着要成大事也该面谈,这才召你入宫。朕让你集结的人马可都齐了?”
北静郡王一脸恭敬,下意识压低声音道:“都齐了。总共五千,只等着您一声令下便铲除乱臣贼子。”
他心里有些不屑,若非不想担上谋逆的恶名,他才不会和太上皇一同起事。这草包优柔寡断的厉害,和他相处能把自己累死。
不过再等几年...先把新皇拉下马,想办法把四皇子扶上去。到时候只留下四皇子的幼子继承皇位,联合戎狄制造混乱。主弱臣强,幼帝一禅位这天下就是他们家的了。
至于看上去也有些作为的三皇子...既然喜欢江南便永远留在哪儿吧,也是自己做长辈的一番心意。
北静王府一向镇守西北边关,主要防备的正是戎狄。说出去四大王府都是响当当的招牌,但实际上早就和那些边关的小国有了默契。
可惜这次戎狄进京赵钰看得太紧,不然说不定能有些意外收获。那五王子在戎狄中也颇有威望,只是上面还有四个更有威望的大哥,想来也不会介意自己推他一把。
太上皇完全想不到面上忠贞不二的老臣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弄死自己,他取出自己让下面人画出来的皇城布防图,点了点宁寝殿道:“太子晚间都歇在此处,要着重注意此处。”
北静郡王默默把整张布防图记在脑海中,半晌有些迟疑道:“陛下,这周边一看便是外松内紧,怕是不好攻破。更别提到时候动静大了,禁军要赶来支援也很是容易。”
他倒是想和太上皇里应外合在明章宫擒住新帝,这样一来更为轻松些。据他观察新帝不怎么爱在身边带人,那些禁军一时间也赶不过来,到时候一条白绫勒死了事。 太上皇原是准备让他们直接去寻赵钰的晦气,但听北静郡王说完也有些迟疑。他也不是不知道明章宫合适,只是赵钰那个崽子精通武艺,自己和他同处一室难免担心。
北静郡王劝道:“陛下,太子乃是您的子嗣,无论如何也不会起伤害您的心思。况且咱们晚间起事,您和殿下父子之间随意叙话即可,咱们擒住殿下让其退位也就是了。”
他一看太上皇有些松动,连忙多劝了几句。君臣两个商议好便定下日子,到时候太上皇命人在宫中燃放特定的烟花为号,一见烟花即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