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催他快些又叮嘱他注意安全,把电话挂断了。
毛毛雨越发浓密,变成淅沥小雨。
庄周抬起手帮毛非把帽子戴上,又对庄强轻笑道:“走吧,送你们回学校。”
来时毛非有多么黏糊庄周,回时就有多么规规矩矩。
他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奶茶,热得他从手心窝一直躁到心窝窝,庄周一口都还没喝到,偏偏庄强就走在他身边,已经不能用电灯泡来形容这个祸害了,得用不定时核炸弹。
庄强忍耐再三,忍不住:“毛非,庄老师,你们是表兄弟?”
毛非满怀怨气地怼他:“是啊!如果不是被你撞破,要一直瞒到宋老师回来!你嘴巴闭紧知道吗?但凡我听到一丁半点的小道消息,唯你是问!”
庄周被他惹得弯起唇,也命令一般:“是要麻烦庄同学守口如瓶。”
庄强比刚才更加迷茫,不是,表兄弟就表兄弟,至于这么严重吗?
他顶着满头问号“嗯”了两声:“我不说。”
上车,庄强坐在后座位里。
车子朝着学校驶去,今晚的爱,没得做了。
毛非把奶茶杯扣得直响,恨不得撕了封口泼那祸害一头一脸。
庄强毫无自知,想说话,可是车厢里过分安静,他只好望着窗外街景,眉头不自觉地蹙在一起。
以前每周都有那么几天晚归,说是去表哥家。
最近总是夜不归宿,说是再过段时间就要搬去表哥家。
表哥经常出差,拜托他去撸猫,撸一次,三百。
可是,这个表哥,明明是他们的代课老师,去哪儿经常出差?
庄强又回忆起对质朱铭学长时,这位公正廉明的庄老师提议验伤。
还有毛非踩点上课,见到庄老师后还被吓得说走错教室。
真是越想越匪夷所思,越琢磨越发觉蹊跷。
奔驰停在男生宿舍楼下,车门锁解锁的声音让庄强冷不丁地回神,他道谢后下车,看副驾里的毛非半点动静都没,于是凑近去敲敲车窗。
还敲敲车窗,毛非想跳起来敲敲他脑壳,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他降下来超级小的一条车窗缝儿:“你先上去,我要跟我表哥唠会家常。”
庄强“哦”道:“那我先---”
话没说完缝儿就合上了。
终于重归二人世界。
毛非怒视着庄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里,目光一转,又瞪着庄周撒火:“他好烦!我要鲨了他!”
庄周伸手拿过他的奶茶,杯壁上的标签已经被扣得稀巴烂,他笑叹道:“失策了。”
“我今晚就要鲨了他!”毛非再咆哮一句,抓着安全带瞎乱扯,“怎么失策了?就应该拉到荒郊野岭埋了他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