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庄周被包围在讲台上。
毛非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冉青凑近小声道:“庄老师都回来上课了,非啊,你呢?咱们214还有你一席之地,你回来么?”
毛非答非所问:“松芝饼吃完了吗?”
提起这茬冉青就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
松芝饼到的那天,他们刚好打完学院友谊赛,赢了,大家说去撸串庆祝庆祝,串串吃得多,酒也喝不少,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在大马路上歪歪扭扭。
冉青不胜酒力,被夏肖骁半搂半抱地提着,两人吊车尾,勉强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冉青含混地问:“肖骁,你、你是不是有一个...名字?”
夏肖骁看他一副醉态,笑道:“晕了?几成清醒?”
冉青扬手瞎挥挥,不许他岔开话题:“叫、叫...想要...想要给你---唔,干嘛啊?”
夏肖骁将他背起来:“看你醉得不轻,等会儿摔了。”
伏在稳稳的肩背上,冉青一个接一个地打起酒嗝儿,舒坦迷糊,最终没能把“想要给你挤牙膏”的ID说完。
后来他们脱离了大部队,夏肖骁把他背到了学校后山的小山坡上。
“你等等我,我去拿个快递。”夏肖骁居高临下揉一揉冉青的头发,看他坐在草坪里轻轻晃,还成,像个不倒翁,摔不着自己。
可能就三五分钟,冉青抿抿口渴的唇舌,迷茫地唤了一声:“...肖骁?”
随后就见夏肖骁抱着一个小纸盒箱跑回来,他坐到冉青身边,先从衣兜儿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给。”
故意的,夏肖骁看冉青接过去就往嘴里送,那因为没喝到水而纳闷的表情格外有趣,出丑不止于此,今晚三分最多得主此时连个瓶盖都拧不开了,冉青急道:“肖骁。”
夏肖骁不仅给他水喝,还给他松芝饼吃。
纸盒箱打开,里面大袋子套小袋子,分口味装了满满一箱的松芝饼。
冉青听见窸窣的声音,也伸手过来凑热闹,被塞了一个撕开包装袋的馅饼,肖骁说:“栗子味的,尝尝。”
明明已经吃撑了串串,但是冉青也不晓得自己哪里来的肚皮,被诱哄着吃了一种又一种口味,吃到最后一个终于吃不下了,于是被夏肖骁拿走了那剩下的半口。
春夜有月高悬,草坪上没有花树。
夏肖骁心想,不知道等明天酒醒,冉青还会不会记得这有月无花的花前月下。
冉青记得,连嘴角的碎渣被指尖擦去都记得一清二楚。
毛非见他不吭声,以为是吃完了却不好意思再开口要,于是主动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啊,这次想多要点哪种口味的?”
冉青磕巴道:“谢谢你妈妈寄那么多来,还没吃完呢。”
毛非闭目养瞌睡,嘟囔着回答之前的问题:“回,哪天跟他吵架了就回。”
如厕归来的夏肖骁正好听见话尾巴,他好奇道:“你们吵过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