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笑话他:“傻非非。”
“就你不傻,就你们不傻!”鸡尾酒的后劲儿上涌,毛非晕乎又亢奋,牛奶也不喝了,握着吉他就跳下高脚椅,“我傻人有傻福,我有庄周,你有嘛?”
裴黎望着他跨上舞台的身影,喃喃笑道:“要不怎么说你幸运呢。”
麦克风开启,毛非眯着眼往窗边看去,看见他的两个室友竟然在掰手腕。
他有点迷惑,有点不知名的心急,嗓音浸过酒,坠上了微微沙哑。
“今天今天星闪闪,剩下我北风中、漆黑中带着泪,念当天当天跟他一起的每天。”
调调简单,歌声缠绵,毛非咬字不清,渐渐地连唇也不张,只拿鼻音跟着轻快地哼。
台下窗边,夏肖骁再次赢了。
冉青自罚一杯,眼睫颤颤,他笑道:“就不能让我一把么。”
夏肖骁屈起手指,不是的,他已经让了,他已经放水到几乎只用了两成力气,是有些人好像故意要输,存心要输。
夏肖骁说:“冉青,你已经喝醉了,别喝了。”
冉青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这一次没有再摆出“再来一局”的架势,他看着肖骁,直言道:“挤牙膏---是你,是不是?”
夏肖骁认真而沉沉地与他对视,随后默默深呼吸,索性认了:“是。”
“干嘛啊?”冉青微微轻晃着,笑起来质问他,“别人是拍戏,入戏了出不来,你是什么?看小说看得走火入魔了,真想让我给你生一对儿龙凤胎啊?”
夏肖骁抿紧唇,倏然小腿被踢了踢,冉青催他:“问你话呢。”
夏肖骁反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珍珍,她跟我说的,说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读者,给她打赏了两百块钱,请她写个番外。”
“...我只是让她再写一写日常,没想到她会写...会写...”
冉青笑着趴到桌上,脸蛋埋在胳膊里,夏肖骁紧张得全身都绷紧,他小声唤到:“冉青。”
过了片刻冉青才慢慢坐直,脑袋里酒精在沸腾,眼神也虚虚散开,他嗤道:“肖骁,你好怂啊,原来你这么怂!瞧不起你!”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夏肖骁命令道:“怂货,你等着!”
说罢就转身离开座位,循着毛非的歌声一晃一歪地朝舞台走去。
夏肖骁站在桌边,他确定冉青喝醉了,可他也确定自己不仅怂,还心慌,他看着冉青踩上舞台,抢走了毛非的麦克风,紧接着---
“夏肖骁,我问你,你、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