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捞一只,毛非把脸蛋埋进毛绒绒里,闷声自语道:“花生啊,我可能要挨揍了,我决定不告诉你们亲爹...”
凌晨四点,毛非关上窗,留下一盏小夜灯。
他缩在被窝里抱紧庄周的枕头看庄周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打电话给我。
“抗旨要挨板子的吧...”毛非喏喏地,“会跟我发脾气吗?”
写检讨和挨揍他自认都不怕,就怕庄周真的跟他发脾气。
为什么怕?
就像人都怕鬼,为什么?
因为没见过。
毛非努力幻想庄周对他生气的样子,以往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他淋大雨淋得全身湿透,被庄周骂了一声“唉”。
毛非把脸全部都埋进枕头里,心里泛滥成灾,他的庄周怎么这么温柔,这么好。
无论明天生姜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威胁他,他都不会让步一丁半点!
要有气势,就像当初摔倒麦克风吼他“你休想!”一样的气势。
毛非正暗自鼓劲儿,就被花生猫跳上大床来寻仇,奔腾的小马从这边奔到那边,结结实实地将毛非踩了个好歹。
毛非哼哼着捂住柔软的侧腰翻个身,趴在枕头上给姜以勉回消息:时间和地点。
没想到会被秒回:十一点,仙女路猫咖。
毛非的膈应就像此时的狂风暴雨那么强烈,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怀揣着一把锋利的剪刀来见面?到时候一言不合,是不是就要血溅当场,用捉猫剪尾巴来威胁他?
毛非气得恨不得也怀揣个剪刀,他回:换个地方!
又把感叹号改成了句号,再又把句号也删掉了,只光秃秃的四个字发过去。
毛非暗忖,这就是战术,以免标点露馅他此时的怒火,那不正好着了他的道?
正脑补着,短信来了:仙女路咖啡厅,可以么?
毛非回:可以。
花旦和小生消停了,复仇完继续黏人,挨着毛非团成毛团。
手机再没亮起来,毛非在胡思乱想里渐渐睡着,或许是趴着睡的原因,梦里他掉进了水塘,他胡乱扑腾,想呼救却张不开嘴,在水下眼睁睁地看着生姜挽起庄周的手,还亲他,还抱他,还开始撩起衣角...
毛非惊醒了,鼻尖上泌成细细的汗珠。
他歪着脑袋惊魂未定地大喘气,喘了一会儿才仰过身,盯着天花板流眼泪。
吓死他了,吓死他了!!
他把压麻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一下一下摸着花生猫才渐渐找回安全感。
窗外天光亮得阴沉沉,毛非摸索到手机,八点。
他给庄周发消息:哥哥,我做噩梦了。
心理作用,毛非觉得庄周回得比秒回还要快:不怕,梦都是反的,我帮你解。
非非:不要你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