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春秋大梦你都梦不到,诅咒别人的时候你就不怕遭反噬么!”
话音未落,迎面扑来裹着冰块的黑色咖啡。
毛非没能躲开,他也无所谓了,盛怒的火焰不仅没有被扑熄,反而直冲天际。
他顾不及抹掉满头满脸的冰凉咖啡,捞起姜以勉的手机就往地上砸去。
伴随着刺耳的声响,还不待毛非要离开沙发去冲他挥拳,从侧面就飞快袭来一片白色,姜以勉骂道:“把庄周还给我!他是我的!”
毛非没心思还嘴,白瓷茶壶可不是开玩笑,威力远胜于拳头的破坏力,他连忙朝后仰身,一下子跌坐到沙发里,眼睁睁地看着姜以勉直接把茶壶抡到了圆柱形的观赏鱼缸上。
毛非惊魂未定,紧接着就被响彻整个二楼的破碎声震得目眦欲裂。
几乎只是一眨眼,本来如梦幻一般的鱼缸就变成满地玻璃,水淌得到处都是,一只只游鱼翻着肚皮在地面上奋力挣扎。
姜以勉却好似什么都没有看见,他死死地盯着毛非,嘴唇张合着说了一句什么话。
毛非听不见,他耳朵里尽是长鸣,手脚在一瞬间就变得冰凉。
在搞什么?
见血才罢休?还是要命才罢休?
这种力道,如果他没有躲开,是不是已经脑袋开花晕倒在地上了?
在毛非恢复意识的时候,听见混乱的尖叫,听见有人在辱骂他,诅咒他,他也后知后觉正和那个人扭打在一起。
窗边,如果站在街上仰头看,就能看到两个男人毫无形象地在互殴。
或许前二十年的胆怂就是为了换取这一时的爆发,毛非被揪着衣领挨了好几拳,可他感觉不到脸颊痛,他卯足全力朝着姜以勉的头上挥去,冰凉的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理智也不是,满腔怒火急需发泄。
姜以勉把毛非按到地上,边骂边扬手,拳头还没落下,肚子先被狠狠踹了一脚。
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圈外三圈,服务生快要急死,满地的鱼被踩成了烂肉汁水也无暇心痛,只想快些阻止闹事。
毛非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挂着滚滚眼泪和嘴角鲜血骑到姜以勉的腰上,他凶神恶煞地吼:“这是庄周的!”
握紧的拳头砸向那张同样狼狈的脸,毛非气势不减:“这是花旦的!”
说了要为他们报仇,说到做到。
还说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不是君子,能动手就不该废那么多的话。
毛非绷紧着一根神经,腰上和前胸受到攻击也不防备,他哪里打过架,他只知道他恨透了姜以勉这张怨恨庄周,污蔑庄周的嘴脸!他要将它揍到再也说不出鬼话来!
姜以勉被怼在落地窗和沙发的角落里,他狂怒地嘶吼,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将毛非从身上掀翻下去:“你滚开!滚开!!”
毛非也扯着哭腔喊破了嗓音:“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