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文件袋起身,似是嘲笑:“研究方向是大脑记忆,还真是学以致用。”
说罢再也不理会回荡在这小小屋子里的哀嚎,拧开门,走得干脆利落。
五月是天气宜人的时节。
傍晚的云海被霞光浸染,美妙得胜过油画。
保时捷停在一条林荫小路的侧边,车顶断断续续落下几片香樟绿叶。
庄周倚靠在车边,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眼前是一片人工湖,有人在踩船,嬉笑声都传到这条小路来。
庄周有些出神,循着笑声也想起一些可以称作是美好,但已经不心动了的往事,更多的,是苦涩。
他无法失忆,但是记忆有容量,也有保存期限。
而他的非非,正在亲力亲为地铲除那些陈旧的苦涩,用他期盼已久的甜蜜来霸占他的记忆,来霸占他的全部。
庄周拿掉烟,望着湖里悠闲戏水的野鸭子笑叹出声。
想非非了。
再多沉闷和烦躁缠身,只要想一想非非就能轻松不少,仿佛身边开起一朵朵可爱的桃花,要人情不自禁地好心情。
天空浮现出壮丽磅礴的火烧云。
庄周欣赏了一会儿,重新坐回到保时捷里。
恰好手机来电,还没接通就先笑起来,庄周唤他:“非非。”
听筒里,毛非兴奋的声音用雀跃都不足以形容:“庄啊,你你你,你料事如神!你知道吗?刚刚结果出来了,朱铭他不是屡教不改嘛,虽然没被开除,但是就像你说的,被延迟发放毕业证和学位证,不仅大四一年是考察期,离校后在岗工作一年也是考察期,各方面都合格了学校才给发放证书,不然就怕他出去给我们学校丢脸。”
庄周低笑着,刚“嗯”了一声还没说话呢,就听毛非继续嗷嗷:“不过他不是想考研吗,我们学校仁慈,没有说不许他考本校,但他都这么灰头土脸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己换个学校考。”
庄周又“嗯”一声,还是没来得及说话,毛非就看开道:“唉算了管他呢,反正我们庄强清白了,214的潜在威胁也清除了,虽然214下学期就解散了吧,但还是好开心啊!庄啊,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见你!你到大坡下面来接我好不好,我我我也快点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