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

宇智波光音神情自然，呼吸平稳，很是正经，她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对上视线，对视片刻后笑了一下:“不过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避免这种状况发生。”

黑发少女耸了耸肩:“总觉得各种方面都不太想与您为敌。”

今天的宇智波光音意外的坦诚:“私人情感方面，客观利益方面都是这样。”

五条悟被这样的宇智波光音触动了。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从喉咙中发出两声哼哼，表示同意，然后问起了别的东西:“光音你说过自己想起了一部分记忆吧”

五条悟表现的有些好奇:“那记忆是什么”

他很好奇，蛮想知道光音这种又强又可爱，性格还别扭的女孩子过去大致是什么样的。

记忆是什么——

宇智波光音没想到五条悟居然有兴致问这种事，没能马上回答。

她回想起的记忆都是碎片，但能推断出碎片们代表的东西:父母战死后被族长家收养的悲痛空茫，最初被少族长不近人情训练时的委屈难过，重要的人在怀中逝去的麻木沉重，不得不和朋友兵刃相向的决绝宿命，以及最后没有预见却毫不惊讶的死亡和失败。

没有完全恢复，却能完全推测出发生了什么，这种蒙上了一层雾似的，无法彻底敞开的纠结更让人不舒服了。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绕不开【战争】两个字。

血液身体中高速涌动，被抽干力气的脉络埋在肌肉里抽搐——但是心脏又重又麻又紧地黏在谷底。

在战场上时，身体大概是这种感受。

“记忆是——”

宇智波光音的反应有些迟钝，但还是好好回答了:“都是一些让人讨厌的东西，比如在战场上被人揍，在家里被爸爸揍，在重要的人坟前想哭又哭不出来之类的……”

黑发少女向五条悟吐舌头:“反正超辛苦就是了……”

宇智波光音颇为忧伤:“虽然现在也很辛苦。”

她甚至还在尽心尽力地给五条悟锤肩膀。

五条悟再度看向宇智波光音。

黑发少女百无聊赖，一下一下地给他锤肩，黑眸中神情淡淡，秀致的面孔没有多少表情。

如果不是一开始的诡异沉默，就连五条悟也无法察觉不对劲。

一直看似不着调，实则能被依靠的小姑娘有着不太美妙的过去，虽然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无法释怀的东西。

五条悟再度看到了宇智波光音的另一面。

他的心中盎地升起一股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