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杨悠然自得地吃了顿早餐,收碗时邓诺忍不住道:“你怎么那么悠闲?”
明天就要高考的人不仅没有一点儿紧迫感,反倒一反常态的心态极佳,往常六点就起床学习的人,今天硬是睡到了八点。
秦杨扬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某人去年高考前一晚还在抱着他啃,无论他怎么焦虑,邓诺就是无动于衷,心态好到爆棚。
今年反过来了。
邓诺一想,确实是那么回事,于是什么也不管了,随便秦杨怎么折腾。
秦杨唯一像个高考生的地方,大概就是九点过后上顶楼又去复习了一遍熟到不能再熟的语文背诵古诗词。
临睡前秦杨固执地想去邓诺房间里睡。
邓诺把卧室门反锁,堵上椅子,环胸站在门后:“回你自己房间睡去,明早我会喊你起床的。”
秦杨不断拍门,气急败坏:“你过分!去年你明明能抱着我睡,凭什么我不能抱着你睡!”
邓诺低头轻笑道:“我怕你抱着我睡不着。乖,等你后天考完试了,天天给你抱。”
秦杨抗争无果,只好灰溜溜地滚回自己卧室。
邓诺躺在床上,耳边是熟悉的白噪音,然而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呼吸声。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浅浅地笑了一下。
虽然秦杨就在对面房间,可要能听见他呼吸声的话也太过分了。
他伸出手,放在自己胸膛上。那里传来一下一下掷地有声的心脏鼓动的声音,比平常略快一些。
他翻了个身,明亮的月光照进来,旁边的地板照的有些亮。
邓诺闭上眼,复又睁开。
秦杨睡着了吗?
月色一点点消散,邓诺翻来覆去许久,心中一直挂念着什么。
去年这个时候,秦杨睡得好吗?
邓诺不记得了,他只知道抱着秦杨的自己睡得很沉、很好。平静的夜晚,月明星稀,没有鸟鸣狗吠,怀里的人香香甜甜地沉睡着,听到沉稳的呼吸声,心境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椅子被轻轻搬开,卧室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漏出一点儿温白的月光。
邓诺光着脚,合上门,轻手轻脚地站到对门面前,然后轻轻地打开了门。
卧室窗帘拉的十分严实,里面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邓诺凭着记忆摸上床,小心翼翼地在秦杨身边躺下,给他把小被子拉了上来,盖过肚子。
一切动作完毕,他松了口气,欲图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