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漫微愣,孔知晚没和她说这些。
她抿了抿唇,她们光顾着吵架了。
虽然这吵架没有硝烟,只有呛人的灰烬。
“当时我正好来取作业,你是没看见,那群天天鼻孔看人的垃圾在孔老师面前,从嘴硬呛声到哭唧唧耍赖,埋埋汰汰的,被咱班任一个冷眼给镇住了。” 石漫想出了那个场景,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
胡慧琳语重心长地拍拍石漫的肩膀:“调解、记过、赔偿和心理辅导什么的,该走的还得走,三班那老师虽然和事老,但孔老师在,怎么也得让他们停学反省一段时间,要是屡教不改,那就只能开除了。”
她打量几眼石漫:“至于你嘛,见义勇为救同学,虽然方法激烈了一些,但本意是好的,批评教育一下,再意思意思参与调解就得了,反正孔老师在,你到时候就当一个柔弱的花瓶,剩下交给她。”
石漫却开心不起来:“恐怕不只是批评教育一下,我那愚蠢的‘家长’正在骑自行车来的路上。”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瘦弱青年狗狗祟祟地走过来,一眼看见石漫,如见亲人:“姐——”
孔知晚正好此时打开办公室的门。
李临杰话猛地一拐:“——妹。”
孔知晚:“……”
胡慧琳不懂,但她感叹:“你们家庭关系真和睦,竟以姐妹相称,如兄如闺蜜啊。”
轮到石漫:“……”
她深深地埋首进膝盖,再次自闭了。
孔知晚作为在场唯一的体面人,侧身示意:“进来吧。”
如闺蜜的兄长却没动,下意识看向蘑菇小姐。
李临杰属于平凡里的经典基本款,无论长相还是能力,各项都不突出,但都还过得去,没有什么天大的本事,但每天上班下班也能养活自己,最不平凡的大概就是他的工作。
当时他毕业后应聘的公司都没要他,恰巧特侦大队缺文职,让他误打误撞捡了馅饼。
这馅饼还是带毒的。
文职先生早年受过不少“苦”,毕竟让一个正常了二十多年的人和一群妖魔鬼怪一起办事,对身体和心灵都是不小的挑战,一开始三天两头吓进医务室,后来吓着吓着也就习惯了。
主要还是找不到下家,他得吃饭。
他这人胆子一般人水准,就是没什么主见,从小到大都靠别人的意见活,家里听妈妈的,学校听老师的,工作就听前辈的。
这个“前辈”,以石漫为主。
毕竟整个特侦大队找不到比他漫姐还强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