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那不是漆黑的楼道,而是偷窥者的瞳孔。
那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外,眼睛死死贴着猫眼,和门内的主人公对视了一晚又一晚。
而石漫此时就站在门前,透过隔音不怎么好的铁门,听到轻缓的呼吸声。
石漫果断地打开门。
她冷漠地想,很好,没有把人拍到墙上的声音,是鬼。
她走入空无一人的楼道,声控灯在头顶应声而亮,打量楼道一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呼吸声也和敲门声一样失踪了,直到目光触及302门边发霉的墙壁,跟踪狂做的标记消失了。
石漫一挑眉。 她特意留着的标记,果然派上用场了。
再回头,身后的请召之书不见了踪影,客厅里的摆设也有细微的改变,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屋子。
具体是什么时候,出了卧室门,还是进卧室送水果之前,她就进了“非常世界”?
而且请召之书明明还没有完成,突然拉她进来,是因为其他咒令会对屋子内的存在产生威胁吗?
她一路到卧室,卧室门果然关上了。
她轻轻一推,卧室里空无一人,高中生少女的生活气息一扫而空,草莓曲奇的被和枕头、兔子抱枕、小清新的贴纸等等,全都被简洁甚至有些沉闷的墨蓝和白色取代。
原本立着月亮台灯和多肉的淡黄色书桌,被寡淡的木桌子顶替,石漫拿起桌子上的报表,电脑亮着光,t的首页标题下是“钱昌”一字。
房子的上任租客。
那么屋子内各处的差别就有了解释,她现在不在胡慧琳的租房里,而是在小昌先生的租房里,时间线倒到了之前。
而电脑右下角的日期,正好是钱昌遭受意外的前三天。
整个房间被另一个男人的居住气息取代,反正没人在,鬼也不出来,她不客气地开始搜查,结果毫无收获。
但毫无收获本身就是收获。
一个教徒,不管信什么教,既然能成为一个人的信仰,一定会在生活中找到他信仰的痕迹,明显的比如教义、神像、香火、贡品等等,暗里的比如三观、习惯、下意识的行为等等。
后者她见不到人,无所判断,但前者,她放开自己的五感到极致,没有任何神龛和神像,也没有任何香灰的味道。
一个在寻常世界毫无痕迹的“信仰”。
石漫想到最近以来关于浴火凤的所有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