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徐展旌说,只要她愿意,那封放妻书作废,她依旧是他妻子时,秦舒宁看见,秦老爷的眼睛动了动。
那一刻,秦舒宁知道,秦老爷是希望她回头的。
但是分开就是分开了,秦舒宁不愿再回头。
秦老爷没想到,秦舒宁竟然是为这个而道歉。
他回过神后,慈爱笑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爹的。在爹心里,什么都没我们阿宁开心重要。”
秦老爷刚才确实动了心思。
但决定权在秦舒宁手中,他不会干涉。
“爹,您真好。”
秦舒宁抱住秦老爷的胳膊,亲昵撒娇。
父女俩说了会儿话,秦老爷才走。
秦舒宁轻啜了口茶,看向偷看了她好几次的金禾:“说吧。”
“奴婢没……”
银穗心直口快,替金禾说了:“我姐想说,小姐您这么做,不怕徐将军挟私报复吗?”
“银穗!”
金禾怒目瞪向银穗,作势要打她:“小姐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嘛。” 银穗像条灵活的鱼,一下子滑出了门外,还不忘回头看秦舒宁。
秦舒宁笑笑,语气笃定:“不会,徐展旌不是那种人。”
徐展旌虽然不是个好丈夫。
但秦舒宁知道,他不会也不屑做这种事。
“哦哦哦,”银穗趴在门口,想了想,探头问,“这就是他们说的恃宠而骄么?”
秦舒宁:“……”
金禾抄着鞋垫就出去了。
银穗满院子跑,不断求饶:“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秦舒宁笑笑。银穗这个恃宠而骄,用的既对也不对。
她确实是因为知道,徐展旌不会挟私报复,才敢这么坚定不回头的。
不过现在的徐展旌好奇怪。
成婚后,他们聚少离多,也无甚感情。
可徐展旌死而复生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怎么突然就非她不可了呢!
真是奇怪。
不过再奇怪,都跟她没关系了。
她现在是自由之身了,只要她不想,谁都强迫不了她。
秦舒宁端起茶盏,刚凑到唇边时,电光石火间,一个可怕的念头,蓦的蹿出来。
“哗啦——”
屋内骤然传来瓷器碎开的声音。
“小姐!”
金禾和银穗忙跑进来。
就见秦舒宁坐在榻上,脸上血色消失殆尽。
她脚边是碎开的茶盏。
“小姐,您有没有被烫到?”
金禾忙上前来查看。
“没有,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