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即将挨上时,秦舒宁梦呓了句什么,翻了个身,面朝里睡去了。
徐展旌的指尖,堪堪擦过她的耳垂。
温温软软的,带了抹暖香。
徐展旌怔住。
有风从窗缝里溜进来,吹的徐展旌心湖泛起了涟漪。
徐展旌指腹轻碰,轻拢慢捻着。
他望着秦舒宁,之前的不安慢慢散了下去。
青梅竹马又如何?
那些都是老黄历了,他和秦舒宁之间,才是往后余生。
夜愈发深了。
徐展旌不想走,可他不得不走。
他现在不是魂魄了,没办法再留下了。不过有朝一日,等秦舒宁重新成为他的妻子之后,他便能正大光明留下了。
金禾守在外面心急如焚。
虽然说,徐展旌是秦舒宁的前夫。
可他们都已经分开了,徐展旌夜闯秦舒宁闺房,传出去了,于秦舒宁的名声有损。
而且,徐将军不会对秦舒宁做什么吧。 金禾惴惴不安,打算在心里数完十个数,如果十个数数完了,徐展旌还不出来,她就要进去守护她家小姐的清白。
“好好照顾她。”
好在,十个数没数完时,徐展旌就出来了。
临走前,他又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金禾忙不迭点头。
看着徐展旌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金禾才又立刻折返回去。
第二天,徐展旌进了趟宫。
永璋帝看见他,亲自从御案后起身。
“快快免礼,身体可好些了?”
徐展旌起身:“谢陛下关心,臣已无大碍。”
“那就好,来人,赐座。”
永璋帝一面吩咐,一面拍了拍徐展旌的肩膀,素来威严的眼里,难得多了抹温情:“幸好你这次化险为夷了,不然朕真不知道,百年之后见了你父亲,该如何同他交代。”
徐展旌的父亲,是永璋帝的伴读。
当年永璋帝能坐稳帝位,其中有一半功劳是徐老将军的。
永璋帝继位后,徐老将军便成了一把利剑。
为永璋帝守卫山河,开疆拓土,最终马革裹尸。
徐老将军亡故后,徐展旌的大哥,接替了徐老将军的位置,继续为永璋帝征战四方。
后来,徐展旌的大哥也战死了,徐家军的主帅又变成了徐展旌。
永璋帝说的情真意切,眼眶都湿润了。
徐展旌行礼道:“父亲在世时,曾教导过臣,为国战死,是无上荣耀。”
死在自己人手中,是耻辱。
关于他战场上被自己人暗算了一事,徐展旌谁都没说。
包括永璋帝。
提到徐老将军,永璋帝又是一番追忆。
过了好一会儿,永璋帝才平复下来。
永璋帝道:“鞑靼那边已遣了使者来求和,你这次回来,就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也好好陪陪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