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特连鞋子都不记得穿了,踩上廊台,走进屋里,到自己的药剂储藏室里翻了一通,拿着一个装有绿色药剂的透明试管出来了。
他的左手还抱了一个装满泥土的陶盆。
“你看着。”
乌特把陶盆放到地上,用手指刨出一个小坑,往里面放了颗种子,再把土轻轻盖上。
拔出木塞后,试管里的药剂香飘了出来。
卞清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这药香,能让她闭上眼想象出一片茂密的森林。
绿色的药剂只倒了一半,土壤便有了动静。
种子顶开土壤,冒出小芽儿。
不多久,小芽儿便开始抽条生长,冒出枝丫、绿叶和小刺。
花苞旋转着盛开,一朵鲜嫩欲滴的红玫瑰,就开在了她眼前。
乌特给试管塞紧盖子,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等她给一个反应。
卞清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在屋里转着圈,四处走着,嘴里还念叨:“我记得刚才打扫的时候,看见过一个……在哪儿呢?想起来了……”
她走到柜子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罩,又走回来,罩住了这朵鲜艳的玫瑰。
卞清坐回原位,接住了乌特的注视:“这么漂亮的杰作,一定要好好保护起来。”
“它……”乌特被她弄得,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药剂作用下,除非人为,它不会轻易死亡。”
“太棒了!你真厉害!”卞清又打了个直球,“但再厉害的花,也值得接受保护,我这是在尊重你的成果,并且珍视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送礼物的情况,乌特放弃了解释。他无比的坚信,最后一定会是卞清胜诉。
“你听过一个故事吗?”卞清的一根手指,轻轻地敲着玻璃罩,“有关玫瑰花的。”
古往今来的故事集里,有关被玻璃罩罩住的玫瑰花不多。
乌特都听魔法师说过。
他以为,卞清要么会讲象征着野兽诅咒的玫瑰花,要么会讲一个星球上的王子和玫瑰花。
可卞清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她抬眸,一双黑黑的眼,满藏笑意,身后地大波浪马尾开始翩翩起舞,“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商人救下了一朵快死掉的玫瑰花……”
“他把它罩在玻璃罩里,带了回去。”
“夜里,玫瑰花化作一个漂亮的女人……”
乌特听出来了,这是一个由华国古老故事《田螺姑娘》改编而成的。
起先故事还讲得很正常,越往后走,走向越不对劲。
在她快要讲到商人和玫瑰姑娘,丰富的夜生活前,乌特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故事很不错,下次别讲了。”
卞清被他捂着嘴,咯咯地笑,脑后的大波浪,甩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