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簌簌地落下后,那张白森森的脸,如同画了京戏的油面一般,红的张狂。
嘴里长出的尖牙上下抖动,伸进伸出。
卞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乌特用尽力气也抓不住她。
相扣的掌心,十指错开穿透。
卞清脱离出去,之前的窒息感再度袭来。
黑无常退到了一边去,搭档生气了,不是熬千丝汤的孟婆,无神能哄好。
只愿这次别拿了个差评。
卞清无意识地瞪眼张嘴。
这次窒息,让她浑浊的记忆空旷不少,她看到了更多景象。
连挣扎都忘记了。
须臾过后,她落进乌特的怀抱里,眼神聚焦后,看见的第一个便是乌特焦急的脸。
情绪难得外泄得厉害。
白无常的脸又变成了之前白森森的样子,黑无常凑过来问他:“怎的不看完她?”
“她确实受过基督教的洗礼。”白无常气得气息都不匀了。
“啊呀呀呀。”黑无常奇异地走过来,绕着两人转了圈,又在前面,“你怎么什么都信过?”
真就没见过这么花的人。
现如今世界改变了,地府也改革了。
虔诚的供奉少了许多,人要么信一点儿,要么完全不信。
像卞清这样,生前什么东西都拜的人,也算稀奇。
他定睛一看,居然还拜过什么劳什子的外神?!
卞清刚刚从窒息感里缓过来,忆起记忆空旷时,看见的一些景象,踟蹰地回答:“应该……是我惜命吧。”
说来丢人。
景象里,她参加过的,可不止uft这种勉强正规的比赛。
真不敢相信,她为了钱,还做过这些。
白无常阴沉着脸,四周的环境恢复现实,余晖照亮了此处。
懒洋洋的声音再度出现,“都说了不归我管,找我干嘛?” “你确定?”白无常把卷轴扔给祂。
黑雾拈起看一眼,又扔回去,“上面还有阿努比斯呢,怎么不找那只胡狼来?”
黑无常依旧态度友好,“不如把大家都叫来,商量商量。”
“不是,”黑雾更觉麻烦,“你们冥王呢?就那谁,阎王爷,问他呀。”
上次才因为投诉,被阎王勒令非大事不能找他。
现在算不算大事,他们也不好定夺。
“等等!”卞清听明白来,从乌特怀里起身,“先来个人告诉我,我刚在人间醒的时候,怎么没人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