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甩了下,黑雾显然不耐烦,“那就跟我走。”
“可我还信佛。”她挑了个最好啃的上。
黑雾不作声了。
“要不你们还是回去跟自己的上司商量一下?”卞清妆模作样地提建议,“反正我逃不了,更作不了什么妖,不如问清楚了再来。”
黑无常最是讲情理的,凑到搭档身边问:“也是个办法,要不先回去?”主要他真不想拿差评了。
明明业绩最多,却年年都因为差评垫底。
搭档都这么说了,白无常也只好采纳,闭着眼点了点头。
这个安排一出,黑雾死神就立即消失了,一秒也不带多待的,只有黑白无常没动。
白无常看着卞清,高帽上的一见生财四个大字,尤为显眼:“我们走,不全是因为你可笑又短暂的信仰,多的是为了你的执念和业障。”
“那就劳烦二位好好问问,”卞清收了轻松的笑,“佛讲就个‘缘’字,我与身边的怪物,还有那个孩子,都有缘不是吗?”
白无常深深看她一眼,似要将她灵魂吸走,又被卞清慢慢扬起的无所谓的笑给挡了回去。
他收回视线,两神没再多留,消失在原地。
还真是时运不济,又或者说她命运多舛。
一天安生日子都过不了。
她都不打算去查死亡的真相,可画面又拉到她面前,逼迫她去查真相。
回忆被白无常勾出一大半,择出来的情绪就变了。
执念被放大了些,事情难办又不得不办。
看得见的景象里多了个孩子,老是“干妈”地叫她。细想起来,应该是因为她留下的那笔遗产,对这个孩子有威胁,才叫她生出了执念。
思及那笔钱和房产,卞清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下,对比乌特现有的存款,那真是一笔天文数字。
她做什么拼命赚钱,又把钱留给一个小孩子?
要早些认识乌特,现在的她宁愿把钱全部转赠给怪物,都不会给一个没有血缘的小孩儿。
白无常看的速度太快,大多记忆在她这里就是走马观花,做不到设身处地。
总是对孩子笑颜如花的她,再去看记忆中男孩儿的脸,就是个旁观者的角度,对他的感情经不起推敲。
还抵不过她身边的乌特。
信息太少,想了一阵儿,卞清就没了心情。
她撑了个懒腰,一下跳起来,趴在乌特的肩上,没心没肺地问他:“微辣可以接受吗?吃个麻辣烫,暖身子吧。”
乌特目光还在刚才死神们离开的方向,闻言只问:“你会走吗?” “这好像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事。”她存心逗他,“你想我走吗?”
听见她这么问,他的身形顿了下,连带着药箱里的瓶瓶罐罐相互碰撞,叮当作响。
不需要多想,他确确实实不想她离开。
乌特向来诚实,怎么想,也就怎么说了,“我不想你走。”
他说着,带着她走出巷子,步伐稳健,耳根没有泛红,他说这句话没带别的心思,只单纯地表述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