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顿了顿。
她张张口,犹犹豫豫试探性憋出一句:可,小姐你暗格里还有一张地契,是崔大人送给小姐的。这馈赠怎么办?
苏千轶顿住,随即倒吸一口气。
好家伙,还收了一张地契!
敢情她要和人断绝关系,得把其中一张地契还给人。不还不行,不然以后说不清。
苏千轶问春喜:哪一张地契?
春喜见自家小姐脸上比刚才更深沉两分,老实巴交回答:小姐没告诉我。小姐说知道越多越危险。别人不敢拿你怎么样,却能收拾我。
苏千轶语气满是复杂:真不知道我以前是聪明还是蠢。 说聪明,干的事相当离谱。说蠢,又好像有点心计在身上。
苏千轶起身走向梳妆台:罢了,先放着。等我想起来再说。
想不起来就只能回头想办法找一趟崔仲仁。斩断关系这事必越快越好。
苏千轶走到梳妆台坐下。
她记不得自己的梳妆台,春喜记得:小姐的梳妆台请了京中大能制造,常年带有木香,经年累月不会腐朽更难以被虫蛀。这种木头放在寻常人家里几乎可以当嫁妆或者传家宝,用以存放宝贝物件。放到苏家,不过平常。
镜子边沿支架镂空精雕,镜面清晰。
苏千轶听着,眼落在镜中,神情稍有恍惚。她见过春喜和爹娘,本以为美人到她娘亲的地步已经令人侧目,她最多像她娘一些,却没想到她似乎把爹娘的优点都长一块了了。
她眉眼并不是清秀那类,瞧着如她爹一样稳重大气。眉毛纤细、眼角微微向下,再加上受了伤,又如江南女子那样带上了一丝纤弱温婉。
面色泛白,唇色浅淡,黑发包起,头更被布扎着。整个病美人憔悴病弱的模样,连她自己见了都忍不住心疼。
不意外崔仲仁能写下情书专门夸奖她。这样的容貌,淡妆浓抹总相宜。穿衣不论素淡还是矜贵,都只能为她添色。
苏千轶回过神,垮下脸。
所以说,她几乎已是要什么有什么,怎么还会想着去给自己创造麻烦,招惹什么外男?她到底是有多想不开?
你带我去别的地方看看?苏千轶侧头找春喜,我想看我别的私房钱。重点是看看有没有别的罪证。
春喜小脸愁苦:小姐,您正病着,不能吹风。要不然先休两天?要是出门被别的人见了,他们保准去找夫人。到时候我们看不了私房钱不说,指不定还要被骂,门窗都得被人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