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迎春公子。春喜压了压声音,小声和自家小姐说,迎春公子的事,小姐很少和人说。他住在花阁,常年接待的都是京城贵人,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苏千轶:花阁?

春喜应声:京城中犯错的一部分官员,子女年纪大的会被砍头或是流放。年岁小的,罪不及稚童,抹去身份送入花阁。这些人平日学琴棋书画,专门接待京城贵人。

当然皇室中人是不会去的,怕被暗杀。

春喜回忆过往,忍不住笑开:说起来,每年六月中,有花阁游街。小姐的伤到时必好了,可以一同去看。迎春公子必在中央花车上。

苏千轶:她听懂了,是罪臣之子!是卖艺的!

苏千轶低头看手中手绢。

手绢看着质朴,唯有角落处带有一支小巧花枝刺绣。她从哪里看,都看不出怎么就属于某位公子。只是春喜这么说,肯定是知情,亲眼见着人送她了。

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船多已心死。苏千轶幽幽发问:是我亲自去花阁结识的,还是说哪位姐妹带我一同去的?总不能是他出门在哪里用饭,我恰好和他碰面。

春喜犹疑一下,还是交代:其实,迎春公子是老夫人当年好友之子。老夫人心疼迎春公子,一直让人护着。小姐算是帮老夫人忙。

苏千轶懂。她太明白了。

失忆前的她,就是如此一个大发善心的人。崔大人和她如此你来我往,于是有了多封信件。还有了地契,还有了一些她不确定是她自己还是崔大人的银票。刚才知道,还有送布匹。

呵,她的第四条船而已。必然是她因老夫人的意思,对迎春公子百般照顾,随后迎春公子感恩不感恩,和她具体是何种关系,那又另一回事。

债多了不愁,天反正只能塌一次。

苏千轶将手绢放回:他还送过我什么?

春喜眨眨眼:那可多了。花阁每年赚的钱,几乎可以抵一些贫困州府的一年税收。不过迎春公子送的东西太过贵重,全部放在京郊老夫人那边。府上只有几条手绢。

苏千轶:果然他们不清不白。

他们不清不白!

苏千轶没心思看衣服:罢了,不看衣服。我还能不知道我是什么性子的人么?博爱,对身边人人都能献出一丝情谊,如同冬日的暖手炉。

春喜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好像小姐有什么深意。

她困惑但还是应下:是。我这就把衣服全部收起来。

天色渐暗,苏宅走动的人逐渐减少。苏千轶收拾收拾,差不多打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