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太子说不定只是随意猜猜,现在春喜这么一喊,是个人都能猜出她苏千轶内里贴身衣物是红的。
春喜喊完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她小脸涨红,赶紧低下头,恨不得躲到一个洞里钻进去,支支吾吾:小姐,小姐平日有很多喜欢的颜色!
苏千轶深深叹一口气。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平日喜欢颜色多。
她正要寻思着给春喜如何找补,却意外看见面前的太子殿下很快挪走视线。不仅如此,他神情似自若,耳廓边沿却有着一丝红。
不是,太子殿下闯进她闺房的时候,没见着要脸啊?
带着崔大人翻墙时也没见羞愧啊! 苏千轶震了震,把想说的那些找补话全丢到一旁。她甚至有点想失礼上前捏一下太子殿下耳朵,好知道殿下是不是真的耳热。
商景明侧身,示意苏千轶迈步:你身体不适,我们早去早回。
他神态自若,好似那点微妙是苏千轶错觉。
她犹疑迈步:难道是她想多?难道太子本来耳朵就红着?也不是没可能。堂堂太子,见过的男男女女多如牛毛,又岂会因这点小事而失态。
苏千轶走上马车,一直到马车行驶至花阁,还陷入在太子到底有没有耳红这点中。她做不到直接问,实在得不到答案,终将目光落到罪臣子女所居住的花阁上。
京城的销金窟,有专人负责牵马车去停靠。
门口站着的两位一男一女如同金童玉女,优雅巧笑朝着来客行礼。他们不像是世俗红尘的商贩,会随时叫喊,到人走近时才施施然叫人:小姐、公子,两位请随我入内。
一人带路,很快有人填上门口的缺。
苏千轶和商景明一道进门,春喜和尔东紧紧跟在其后。
引路人慢声细语询问他们两人:公子看着眼生,是第一次到花阁来么?
商景明反倒是听出了话里额外的意思:只是我看着眼生?
苏千轶心头一跳。
引路人笑起来:我认识苏小姐。花阁的人偶尔去一些贵人府上弹琴助兴。我等会作为陪从一起前往。早前在一场赏花宴上正巧见过。
苏千轶暗放下心。看来她和迎春之间的事,在花阁这里并没有做得明目张胆。他们是私下的关系。
一想私下的关系,苏千轶放下的心又稍提起一些。在刹那间把祖母说的该嫁给谁的对话又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