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颓态(1 / 2)

蔡花,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但她的童年并非是一直孤苦因为徐今良一直陪伴了她的成长。

徐今良时常会去做慈善,刚开始是以个人名义后来社会地位高了以后就是代表集团出面做慈善。只不过有一点没有改变那就是长期额外特殊资助一个孩子,并且几乎她所有的业余休息时间都在陪伴那个孩子,那就是蔡花。

徐今良虽然没办法领养她但却像是她的家长亲人一样,蔡花对她敬爱,充满信赖,哪怕因为太过亲近而发觉一点半点的可疑之处她也从来都是忽略过去,因为她这样失去所有亲人被收养在福利院的孩子真的格外珍惜这份感情。

说到徐今良,她自认是爱这个孩子的。她亳不抱怨地付出心血,耐心养护了她二十年。她必须得承认在照顾这个孩子的时候这个孩子能给她相当愉悦的反馈,她自认为这就是爱,这就是温暖,这就是拯救一个生命的伟大壮举。

也因此,在蔡花说她知道了张万友是她爸爸的时候她的愤怒大过了心虚。蔡花对她一句一句地逼问砸得她快要崩溃,“张万友你不记得了吗?还有杨小海,岳明成,这两个人我小时候还见过呢,我妈是怎么失踪的,为什么后来警察怎么都找不到杨小海和岳明成?回答我徐今良!我记得我的妈妈的,你不要骗我!”

蔡花的妈妈是突然失踪的,她最后一次和妈妈说再见就是妈妈坐上了杨小海的车当时岳明成还光明正大地搂着妈妈的肩膀。她成年后苦苦追查父母的事情,在她发现徐今良竟然和那些人息息相关时无疑似凌迟一般狠狠地折磨了她一通。

那时的徐今良愤怒得快要爆炸,那么注重外在形象的女人嘶吼得唾液喷洒,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她癫狂,猛锤心口,像是狡辩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她不断重复:“她是收了钱的,她收了钱!她拿了钱!她拿了钱啊!!”

蔡花的“背叛”直接抽走了她依赖了二十年的愉悦养分,她同时也险些失控,失魂落魄地逃避,不惜从总部逃到下层。

回到眼下,她暂能沉稳应对。

还是熟悉的布局,没有人气味冷冰冰的房子,小时候的蔡花觉得这里哪里都好可是现在的她倒觉得这是地狱的入口,鬼怪栖息之所。

蔡花一直都知道徐今良的洁癖无法忍受和人有肢体接触,她除外,自小徐今良就抱过她,牵过她,甚至她在徐今良的肩头睡出口水都被忍受了。现下,这个女人那么和蔼地笑着干燥而温热的手掌轻握着她的手,对她说:“路上很辛苦吧,晚饭吃了没有?要不要再尝尝我的手艺?”

恶心。

像是潮湿腥臭的冷血动物缓慢爬进她的领口。

蔡花冷笑着甩开她。

蔡花:“我知道你不仅一次坐在了被告席但每一次你都逃脱了,这次呢,你有几分把握?”

徐今良轻轻摆了一下头,说:“我很有钱,我认识很多人。”那双弯弯的眸子没有变化,只不过双手又收回去握紧。

蔡花察觉到她的细节,将桌面上的消毒湿巾对着她扔过去,说:“这时候了就别装了。”

徐今良微笑着抽出湿巾仔细擦拭自己的手心手背和手指,连湿巾的包装她也擦了一遍,抽出一张又一张,最后一张包一张地全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蔡花在她擦手的时候说着:“19年,老师失足摔下楼梯造成残疾,第二年,同校的三名男生在一场斗殴中两死一重伤;19年,钢铁厂一男性工人意外身亡;19年,项目工地里——”说到这她声音哽咽,“张万友,我爸,死在那了。”

提到这蔡花带上了很重的情绪,她说:“你是个多变态的人,谋害了男人和她的妻子然后装起一个富有善心的好人去照料他们的孩子。你在扭曲变态的沼泽里获取快乐享受胜果,你咽着恶臭的腐败的沼泽当成了琼浆玉露。呵,可笑的你还以为你是在行善,多无知,你懂感情吗?你什么都不明白学也学得不伦不类!”

徐今良定在沙发上,脸颊上的肉随着蔡花的指责频频颤动。在蔡花眼里她就这么干枯腐烂在沙发上,就像是靠吸食活人气的恶鬼断了补给后留下的一副干尸,而她蔡花,被恶鬼吸食了二十年。

蔡花继续说:“20年,市一场交通事故造成一男子烧伤感染而去世;20年……”她眯起眼睛声音变缓,“那是咱们集团的分公司,一个被逼疯了,一个自杀。自那之后的第三年,总部,总好端端的突然进了精神病院到现在都没出院。”